“我见你们夫妻恩爱,感情甚好,便想着不如装作不记得以前的事好了,这样说不定……对你我都好。”
唐芙嗤笑一声,眼眶微红。
“是对你我都好还是对你好?装作不记得了你就可以抹去自己为了逃婚刻意隐藏的事实,装作不记得就没有人会责怪你!不然你堂堂陛下钦点的探花郎,要怎么给人解释你这两年的去向,要怎么解释你置朝廷的任免于不顾,置自己的母亲于京城而不养。”
“到时候一顶不忠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的名声势必一落千丈,说不定还要背上个欺君之罪!”
“所以不管我成没成亲,你都会装作不记得往事,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你的名声,保全你的仕途!”
程墨听着她一声一声的指责,眼中亦是涌出泪光,张了张嘴,但最终并未辩解什么,只是缓缓地弯下了腰,额头触地,对她行稽首之礼。
唐芙说的没错,不管她成没成亲,他都会装作自己曾经失忆了,只是最近才想起,所以回了京城。
不然庆隆帝若是追问起来,他无法解释,甚至可能牵连家人。
他若是无牵无挂只有自己一人,生杀予夺随人处置也就是了,但他还有一个已经为他形销骨立的母亲,他不能再眼看着她被自己拖累了。
傅毅洺在旁边完全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眼前这幕,听程墨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惊讶之余,心中也有些恼怒。
“你不想娶她就早说啊!为什么拖到成亲前都不言不语,事后反倒当了缩头乌龟?”
早说的话他娶啊!
他喜欢了芙儿那么多年,就是以为芙儿跟程墨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所以才不敢打扰。
结果闹了半天,他根本不喜欢她!那为什么拖这么多年?
要是早知如此的话他早就上唐家提亲了,何至于又是写和离书又是撒谎说自己是天阉,直到今日才与她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