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一次站到了韦恩庄园门前。
现在是一大早,有提前收到命令,联邦成员亲自过来为他们解封,拿出钥匙,把缠在大门上弯弯曲曲的铁链锁解开。
推开庄园大门,到处杂草丛生、藤条乱缠,没有得到精心修剪的花草早在流逝的时间中枯萎了。
他们进入大厅,许多东西早已在三年前的审判后被搬走变卖,显得整个大厅空荡荡的。
一侧墙上尚且保留的一张正面结婚照引起了布鲁斯的注意。
他不自觉地走近。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齐利落,挽着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女人头发高高地梳起,一只手捧着一团勿忘我,蓝色的花束绽放着,仿佛演奏着婚礼的序曲。
他们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
但女人垂在婚纱上的手势有些奇特,她的食指和中指双指交叉。
宛如一个十字架。
这一动作十分隐蔽,如不细察几乎就轻轻忽略过了。
布鲁斯意识到这个手势代表的意义后,微微蹙眉,只觉梦境愈发扑朔迷离。
“你在看这个呀。”格拉迪丝来到他身边,大致扫了眼照片,像是浮现起了过去的记忆,“我记得这就是婚礼那天拍的。”
她指着那束花,以一种欢快的语气说着:“这束勿忘我,还是我亲自挑的,花语就是不要忘记我真诚的爱。”
倘若布鲁斯没有发现那个手势,他大概率就觉得这是个梦境中幸福美满的家庭罢了,而现在,他只觉得满屏溢出的讽刺意味交迭在了美丽的花束与洁白的指间。
为什么他会梦到她?
这个梦在考验他什么?
他还不及深思这个问题,身后传来了迪克的声音。
“这张照片还是我给你们照的。”
迪克就像一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我还记得在你们结婚那天,我就站在台上主持婚礼,还在那不停地对来宾们说——「今天这对新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你们中谁有机会给自己的爹妈主持婚礼」。哈,他们都眼睛瞪得跟什么似的,笑死我了”
假设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给父母当婚礼主持人,布鲁斯想了想,确实还挺吸睛的。
格拉迪丝则笑得很温柔:“我当然很高兴你出现在婚礼上,迪克。”
吃完午饭,布鲁斯收到了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
“去吧。”格拉迪丝反反复复看着来信,“说不定你可以重新体验到高中时候的情谊了。”
布鲁斯:“也许吧。”
梦中的时间仿佛是加速了的,很快的,他就来到了聚会的酒店玻璃门前。
他推门进去,看到了也许一生难忘的景象:
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男人手持香槟,和竖着黑色的保加利亚雨伞的酷似企鹅的人相谈甚欢;头上戴着黑色骷颅面具的男人,拿着枪把玩着;旁边一个两面相貌截然不同的男人在无聊地抛着硬币玩,还时不时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一会儿正义凛然,一会儿邪气地笑着。
又一些人下楼来了——据说是宴会专门邀请来的业界大牛,一个穿着低温穿戴设备的光头先生,路过的人们都尊敬地夸赞着他在低温学上的突出成就;还有一个打扮得像稻草人的先生,他可不简单,穿着朴素,但实际上是心理学等领域的专家。
人们纷纷讨论着,据说市长尼格玛先生过会儿也会亲临这次群英荟萃的宴会。
他虽然不是校友,但为了多接触一下占据哥谭半壁江山的精英们,也准备赴会。
地·狱·绘·图布鲁斯:硬了,拳头硬了。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吗?”托马斯·埃利奥特首先注意到了他,过来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年堪萨斯的玉米大丰收了吗?”
全场爆发出了大笑,酒店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布鲁斯从善如流:“收了很多,改天给你寄点。”
托马斯再次狠狠拍拍他的肩膀,毫不避讳说:“小时候就属我俩关系好,为了和你小子平等相处,我把我爸妈都给车祸送走了,我就和你一样——”
“都成孤儿啦!”
托马斯再次笑了起来,差点停不下来。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过来了,邀请布鲁斯:“我现在都做正经生意,改天请你去冰山餐厅那喝两杯。”
我更愿意送你回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