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不是太严重的病,宋祈挂完一瓶点滴后,基本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岑意倾去取药,傍晚时分,两人从医院回家。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现在去还来得及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他嗓子还哑着,多说几句就痒得直咳嗽。
司机把车停在两人面前,她没等车里的曲扬下车来开门,自己先钻进后座,
“不用,就是去工作室选个片,已经搞定了。”
他目光一滞,“哦。”
“怎么感觉你很失落的样子?”她双手撑在座椅上,半个身子侧过来看着他,“这么希望我走,上午为什么还要我留下?”
是挺失落的,宋祈本以为她上午急着要走是要去见祝淮序。
但他没说话,佯装不经意地把手盖在她的手背上,又咳嗽了几声。
车驶离医院,车厢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空调送风的轻微细响。
曲扬坐在副驾上问起明天的安排:
“宋总,花已经按照老规矩订好了,明天需要我来接您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开车。”
岑意倾猜到他们是在说去“那里”的事,只安静听着。
老规矩,看来这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她抽回被他浅握住的那只手,低头刷手机。
车里再次归于平静,窗外开始落雨,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闷响,盖过她的呼吸声。
这雨下了一整夜,终于在第二天天将亮的时候止息。
岑意倾从床上坐起来,简单收拾过后和宋祈一起出门。
他今天开那辆车库里的one77,开出樾山居时,天气还是阴沉沉的。
她一路上都盯着窗外发呆。
昨晚想了一夜,她也没能猜到宋祈要带她去见的到底是谁。
她对宋祈的了解不多,结婚之前的所有消息几乎都是从他人口中听说的,但也仅限于夸赞他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花边新闻倒是从没有过。
她甚至想过宋祈是不是早有别的意中人,却被商业联姻棒打鸳鸯,两人不愿妥协只能私下里偷偷见面。
转念一想,以宋祈的条件,如果真有这么个人,他大可以拒绝和盛风的这桩婚事。
电影里或烂俗或动人的剧本在脑中演了个遍,不管哪个套在他身上都不伦不类。
车在花店外停下,宋祈让她稍等,接着就独自下了车。
少顷,他抱着一束花递给她,“拿一下。”
不是想象中浮夸的花束,这花的包装简单素净,是一束朱丽叶玫瑰。
岑意倾蹙眉,怀里的花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她想起一件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忽略的事。
车一路向北,开出市区,道旁的高楼逐渐稀疏,视野变得开阔,冬日里落光叶子的树伸展着枝条,在风里癫痫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