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狠!”
梁材也紧紧捏着手里的严嵩奏本而吐出了这三个字。
接着,梁材长叹一口气说:“如此看来,倒是我,得引咎请辞啊!”
……
……
“陛下,户部覆议说,严嵩既然拿出富贾巨商破坏盐政在先的罪证,对其实行科罚倒也的确是师出有名!”
“而白仓等为免刑罚而愿接受纳粮之罚,本该感念部院严嵩仁恩,却无故挑起事非,而要朝廷逼部院归还罚粮,可谓奸诈之商!”
“另外,户部尚书梁材以对户部份管之盐政行盐之情况失察为由,而请罢其职!”
御书房。
在梁材上户部新覆议的题本后不久,杨一清就向朱厚熜奏禀了户部的意见,也提到了梁材请罪其职的事。
朱厚熜则道:“这个严嵩,有名正言顺的证据为何不早拿出来?”
“陛下,严嵩估计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为蓟州行淮盐,其实也与淮盐的确更物美价廉有关,不得不承认的是,淮盐的工艺与材质的确更好,产量更高,所以,要让边镇军民吃得起盐,也只能默认淮盐行于蓟州等地。”
“只是有人不领情,非得逼他戳破这层窗户纸。”
杨一清这时主动替严嵩解释起来。
朱厚熜听后问道:“是谁不领情?”
“陛下,自然是大司徒梁材。”
“兵科右给事中管见有本呈奏说,他查兵部发现,户部给兵部的一百余万石粮食还在户部的仓廒里,兵部并未关领,但梁材却对严嵩说,户部没有粮食,只有银元!”
“所以,管见怀疑户部在纵容这群奸商多得朝廷官帑,这里面恐有贪污滋养奸毙情事。”
张璁这时奏禀起来。
朱厚熜则因此吩咐道:“把管见的奏本拿来!”
原来,张璁在见严嵩被白仓通过都察院参奏后,就因为严嵩一直拿些不足于作为科罚依据的理由来搪塞朝廷,而在私底下对桂萼说:
“恩师还是想和光同尘,以为让些好处,对方就会放过他,殊不知清流与天子之间,只要不能统合,那天下人就别想在天子和清流之间左右逢源。”
“因为清流追求的是士大夫与君主共天下,所以为了天下官僚缙绅所持公论,连天子都敢忤逆,何况他一个大臣?”
“正是这个道理!”
“但不撞南墙不回头,严分宜现在不想得罪天下清流,想苟且,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不是谁都跟我们一样,为了这社稷苍生,早就把将来声名与结局置之度外。”
“不过,经此事后,如果他能反省过来,我们还是应该帮帮场子。”
“趁机除几个不容我们的人!让他们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