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回答说:“家父让我来见上差,自然已信任晚生。”
陈邦敷则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所以,令尊让你来见我,是有何话要说?”
“自然是请上差向陛下说明这里面的困难,解释家父这样做的不得已。”
“这样对大家都好。”
严世蕃回道。
陈邦敷呵呵冷笑:“真的对大家都好么?”
说着。
陈邦敷就又道:“令尊还不明白,他现在最好的结局就是主动辞官!虽说,陛下没有弃用他,但天下人已经弃用了他!”
严世蕃则淡淡一笑说道:“公应该明白,您现在是为陛下当钦差,不是为天下官僚缙绅当钦差,您如果真要跟着他们一起陷害家父,那家父就只能选择鱼死网破!”
“毕竟,这天下总要有忠臣的!”
“令尊这样做,就不怕彻底失德于天下吗?!”
陈邦敷突然变了脸色,而沉声问了一句。
严世蕃冷声答道:“难道上差还没看出来吗?你们不想让陛下特简的人容于官场,可家父也不想就这么离开官场!要不然,这件事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要上差来这里的地步。”
陈邦敷走到严世蕃身边,切齿低声言道:“他就不能等将来再被起复吗?”
“谁知道失去官位后还能不能再回来?”
“再说,能不能起复,并不是你们说了算,是陛下说了算。”
“另外,家父能不能撂挑子也不是他说了算,更不是你们说了算,是陛下说了算!如今,家父对你们清流示好,来求上差为大局考虑,也只是不想跟你们撕破脸而已,但不是说不会撕破脸!”
严世蕃说道。
陈邦敷抽了抽嘴角:“令尊给陛下干过脏活,他这次真要选择退缩,陛下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否则,那些帝党的人会心寒的!”
“帝意难料!”
“也没有人敢去试探握刀的人会不会顾念旧情。”
“尤其是我大明朝的君主!”
严世蕃回道。
陈邦敷沉默了。
“五万银元!”
“这次粮款的官帑,家父总督署愿拿出四成来给你们分润,以补科罚纳粮的部份损失。”
“另外,将来,拨给蓟辽的粮饷,也这么分。”
“到时候,怎么漂没,自有我们总督署来做假。”
“如何?”
严世藩说道。
陈邦敷抿了抿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难道你们真要通吃吗?!”
“可你们有通吃的能力吗?”
“这不是孝庙武庙时候了!”
“如今,陛下的权势,你们也知道,真要坏他的事,锅都给你端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