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请陛下不要因为阻挠与非议日渐增多而放弃,就渐渐心灰意冷,士不可以不弘毅,陛下真要重造华夏,建起非凡伟业,就得坚韧不拔!”
“不然,人家就等着你稍微妥协一些,然后便非议阻挠倍之!水滴石穿,众口铄金,天下庸陋鄙薄者,虽然不能奈如今声威日重的陛下如何,但依旧坚持非议诋毁,表达抗议,目的就是为了达到让陛下将来因此渐渐松懈疲惫的目的。”
朱厚熜点了点头。
王鏊则继续说道:“北方边将叛逃,而引虏入关;南方逆臣起兵,而毁君戮民;皆是陛下革新图变后难以避免之事,就算有所代价,也请陛下不要因此歉疚于心,愚民虽多,但也知道宁为太平之犬,不为乱世人,故不会因为陛下改革而牵连到自己就要如何。”
“何况,照陛下如今这样做,民智还会渐渐大开,到时候,越来越头疼的就不是陛下,而是天下官僚与豪右了。”
朱厚熜点首:“朕知道了。”
“臣祝愿陛下真能重振大明,重振华夏。”
王鏊这时则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就闭上了眼,随后气息也越发微弱起来,脸色也渐渐变成绿色。
“震泽公?”
朱厚熜唤了一声。
王鏊微微张口却突然又没有再张,且只把手垂了下来。
朱厚熜不由得伸手试了试鼻息。
随后,朱厚熜就微微一怔,然后看向徐缙:
“令翁已离世!”
徐缙一愣,随即跪了下来。
接着,整个屋内就是哭声一片。
朱厚熜也离开了王家,且对黄锦说:“传旨,辍朝三日!所以朝臣必须来吊唁,让都察院派御史记名!令让礼部上本请追谥其为文正。”
“是!”朱厚熜知道许多官僚对王鏊早就感到失望。
所以,朱厚熜就直接下旨让官僚们必须来吊唁,强行逼着官僚集团受他的个人意志支配。
对王鏊之前揭发雅贿等官场陋规以媚天子而的确开始讨厌王鏊的官僚们,在收到此旨后,只得前来吊唁。
朱厚熜虽然因王鏊要辍朝三日,但也不是真的不处理军政要务。
他还是会在御书房和几个御书房大臣继续议政的。
朱厚熜正听着熟悉边务的杨一清给自己讲着大同的地势地貌。
“陛下,这就是大同镇山堡。”
“据大同巡抚报,这一带的边墙垮塌失修,而去大同只有一条路,所以俺答如今入侵大同,那只会从这里来。”
这一天。
御书房,杨一清正给朱厚熜指着大同一些关卡的位置,还说起大同一带的地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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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听后也渐渐对大同镇附近的地理情况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而杨一清也向朱厚熜说起了大同镇眼下垮塌的一些地方,且先提到了镇山堡一带。
朱厚熜听后就点了点头,也算是知道了为何亲军卫会被兵部先调去这里的原因。
虽然王鏊让他朱厚熜不必太在意改革对底层军民带来的阵痛,但是,朱厚熜还是希望自己的亲军卫能成功击退俺答部,进而避免大同境内真的出现军民被杀戮的惨剧。
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