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宏听后,看向朱厚熜的神色更加复杂了几分,但也更加恭敬地回了一句。
王琼也同样对朱厚熜增添了几分畏色。
内阁拟好旨后,将此旨发去了六科。
兵科都给事中金承勋正巧在六科廊,看见此旨后,当即失色,且因此急忙赶去了兵部。
兵部左侍郎姚镆和右侍郎郑岳一直等着有跟他们一走得近的给事中把天子处理杨宏、张奎、鲁诚、马樾等的新旨意送来,也就一直候在兵部大堂。
故在金承勋来后,就直接在兵部大堂见到了这二人,并说道:“内阁颁布了新旨,要将姚公下都察院狱,因为东厂和镇抚司揭发了姚公行贿的事。”
姚镆听后大吃一惊。
郑岳也呆滞在原地。
杨惇等更是不知所措。
而彼时。
正要回翰林院的姚涞,就先看见已经拿到旨意来拿他的锦衣卫和都察院兵丁。
这些人将姚涞围住时,姚涞一时没回过味来,而诧异地问道:“你们这是?”
都察院御史任洛宣读了一遍旨意。
同时。
锦衣卫这里就已经先将姚涞控制了起来,且在接下来就被押去了都察院狱。
“怎么会这样?”
而他在被押去都察院狱时,还不由得喃喃念了一句。
……
……
“如何会是这个结果?”姚镆也在金承勋刚刚来说了这事后,最终失魂落魄地念了一句。
“东厂镇抚司竟敢玩弄我们兵部!”
“他们这样坏规矩,让将来的人还怎么敢随便收钱?!”
接着。
姚镆还因此有些恼怒地说了起来。
郑岳这时也回过神来,且面色阴沉地看向姚镆等人说道:“这件事只能说明陛下如今对内廷的控制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东厂和镇抚司已经被他如臂使指!”
“家父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厉害君主!”
杨惇点了点头,且因此气得咬牙,乃至责备起自己父亲杨廷和来。
郑岳看向了杨惇:“这不能怪令尊,按轮序本就当立他!”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当今天子是要真的做明君圣主!”
“令尊没想到,我们也没想到,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要怪就怪那一群想控制陛下的人太大胆!使得我们也被牵连进去,还要怪张孚敬、王晋溪这些小人!”
“他们彻底带坏了士风,陛下想做什么样的天子,他们就迎合陛下去做陛下想看到的臣子!”
“明明,他们都是逢迎君王的小人,一个个却化身成为国为民的斗士!”
“比如那个严分宜,现在天天为军户诉苦上疏,一副痛斥天下军制大弊的直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军户都是他亲爹!”
“还说这些做什么。”
在郑岳痛诉后,姚镆这里只苦笑着说了一句。
随后,姚镆就看向金承勋:“锦衣卫说来就来,兵部会不会因为那些武将的事被一锅端还不知道,但你不是兵部的人,你带着都察院的御史刘麒去见费铅山,把我们的一切底细都告诉他!”
“现在,只有他能求皇上对我们开恩!”
“他要是知道我们的背后牵连着重要的清流门第,他作为翰林清流出身的阁臣,总应该有为一些清流门第遮掩遮掩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