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宏笑着回道。王时中听后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只在看见新到的一份罪证,发起呆来。
然后,王时中就把这份罪证也要往火盆里丢。
费宏则抢住了这份罪证道:“这是公的罪证?”
王时中笑道:“我哪敢!这是太傅的,陛下既然让阁老自毁罪证,想来也会坐视太傅的被毁吧?”
“陛下倒是提到过,说涉及太傅的,让老夫自作处理。”
费宏回道。
王时中说着就双手背着身后笑道:“那不就完了?”
费宏道:“但老夫可没说要毁了有关太傅的罪证!”
“啊?”
王时中不由得张大了嘴,然后看向费宏:
“阁老,我们做人不能这样,您的可以销毁,那太傅的就更应该销毁!”
费宏道:“老夫怎么样了?”
“圣意是让老夫自作处理,不是让老夫直接销毁。”
费宏回了一句。
王时中道:“可是,这事关太傅的清名,你我同为护礼清流难道不应该回护吗?”
费宏看向王时中:“道夫王时中字,咱们可不能没长进啊!”
“做官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三思!”
“现在这局面,你哪里能确定天子不会将来有一天又不想保太傅了?那时,岂不会怪我们匿了太傅的罪证,反治我们一个瞒报之罪?”
“可是,我们这样留着太傅的把柄,不是君子之道吧?”
“而且陛下也让公自作处置了,摆明了就是要放太傅一马!”
王时中道。
“陛下这话不是他放太傅一马,是看我要不要放太傅一马!”
费宏强调道。
王时中道:“难道阁老不想放太傅一马?”
费宏道:“君子才不该作假,只可暂时不言不举,但不能掩盖真相!”
接着。
费宏又道:“另外,你要知道,太傅这人,即便将来他真能再次得势,也未必会感激我们销毁了他的罪证。”
“我可不是王阳明,也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杨新都!所以我不会做王阳明那样的事。”
“道夫,你我有缘,能一同办差,我就送你一句,在官场上,就不应该对任何人有善意之举!”
“尤其是对官位比你大的人,人家不会因此就感激你,甚至更放心出卖你!”
“这罪证就是能对付杨新都的刀,刀还是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好!要是毁了这罪证,我们在他面前就没有刀了!”
费宏说到这里就继续查看起其他罪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