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东莱州知州,但因为他欺瞒天子,图谋吞下国帑,还交通外夷,欲卖子民,又在给夏言的字据明确提出闽地大族参与此事,所以,天子下旨,锦衣卫可用刑审其同谋。
嗞嗞!
嗞嗞!火红的烙铁在张纶的身上不停地戳着,审他的锦衣卫陆炳甚至还直接在他裆部踢了一脚,而咬牙道:“你说还是不说!”
张纶鼓着脸,额头青筋直冒,接着又哭丧起来,瘪嘴道:“你们到底,到底,要我说……说什么啊!”
“你的同谋!”
“是哪些闽地大族在参与这件事!”
陆炳把烙铁拿了起来,且沉声问道。
张纶道:“没……没有什么闽地大族!”
“啊!”
陆炳又把烙铁摁了下去:“说还是不说!”
“朱太保,您可知毛骧、纪纲、马顺这些人的下场!”
“我的今天就会是你的将来!”
张纶反而威胁起陆炳来。
“你这威胁没有用!”
“朱三是我的学生,他非常清楚,你说的那些人只是为人主的私欲而得罪士大夫,但他,是为国家的公利而得罪士大夫,如此,他就得罪不了天下君子!只会得罪伪君子!”
“伪君子可怕吗?”
“不可怕!”
“有欲望的终究有可收买可恐吓之处,即便是天子,要被伪君子蛊惑得杀他,但天下君子也必会劝明君为其恢复名誉!”
“人固有一死,但若为公道而死,则死得其所!”
“何况,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他活着只能为天子尽忠,不然,不死于你们之手,就会死于天子之手!”
已经可以在诏狱里自由行动的王琼这时走到了张纶面前来,背着手说了几句。
“王晋溪?!”
张纶心里大骇!
“先生说的是。”
“我陆炳不才,一颗公心忠心还是有的。”
陆炳这里说着就大声喊道:“上老虎凳!”
“慢!”
“我说!”
……
……
福建。
自从来渊和张纶突然失踪后,闽地的豪族就惶恐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