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他很希望天子在看见这份虏寇入关的塘报后能够不安,进而下诏勤王。
而不是像上次一样,因为虏寇只是扣边,所以居然没有吓到皇帝,让皇帝依旧凛然不惧地处置了北宗孔氏。
郑魁内心期盼不已地在六科廊外踱着步。
二月的春寒让他不由得踱步得越来越快,不时地还搓搓手,然后两眼依旧不停地张望着宫内。
当他看见王阳明时。
他才停止踱步和搓手,满怀期待地朝王阳明走了来。
他希望十五岁的帝王能被虏寇入关成功的事所吓到或者大怒。
“大司马!”
“不知陛下看了塘报后作何谕示?”
在见到王阳明后,郑魁也就立即关切地问起王阳明来。
王阳明道:“陛下听后倒是未乱分寸,在听了我的分析后,决定暂不准勤王之请。”
王阳明知道郑魁想知道什么答案。
但王阳明没有给郑魁想要的答案。
他甚至也没把天子的表现客观地回答给郑魁知道,只是说天子听了他的分析,天子没有方寸大乱。
这自然是王阳明有意如此。
他知道虏寇入关与这些北直士绅有关系。
所以,他才不会让这些北直士绅对天子有更清楚的了解。
郑魁听后非常失望。
但明面上。
郑魁不可能露出失望之意,只笑着说:“难得!陛下不愧是秉性质慎、稳重内明之君!”
“悍后当朝。”
“明君在位。”
“些许虏贼自然坏不了大局。”
王阳明只是微微一笑,说了几句,接着就离开了这里。
郑魁笑着称是。
表现出对王阳明所言无比赞同的样子。
一直到王阳明离开后,郑魁才收住了笑容。
“陛下这都不慌吗?!”
原南京工部右侍郎周一孝在从自己外甥郑魁这里知道天子对虏寇入关的反应后,也倍感失望和惊愕。
郑魁也一脸沮丧道:“慌不了!毕竟兵部尚书王阳明给他吃了定心丸!”
“哎!”
周一孝郁闷地拍了一下桌子。
接着。
周一孝就对同郑魁一起在自家庭院里聚集的北直士绅们说:“如此看来,我们只能让步,去参加廷议,为跟我们争利的外戚勋贵正名,承认他们不是在夺民之利了!”
话说。
北直官绅们对天子重塑钱法这事,也不是一直没有防备。他们早就预备着,如果天子真的还是坚持重塑钱法,不因对杨慎有私怨而改变自己的主张的话,就让是他们背景的边臣准备借虏寇入关来恐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