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这时说道:“回陛下,这他们倒是不敢有这个胆子,自古都说君主是孤家寡人,君主多疑,他们应该是想陛下怀疑锦衣卫,然后还让掌控粮食布匹的南方士族出身的官员们,继续挑战陛下权威,这样他们就好渔翁得利。”
“他们已经敢啦!”
朱厚熜语气严厉。
“你还说他们不敢。”
接着。
朱厚熜又说了一句,并看向毛澄、朱希周等:
“还有你们,如元辅所言,他们就是要你们中计,让你们做不忠的事,你们竟然明知那是个坑,明知他们没有锦衣卫监守自盗的实证,还是主动跳了进去,一个个上本疯狂攻讦锦衣卫!”
“朕就问你们,锦衣卫是朕选的,锦衣卫要是不忠不德,是不是说明朕本身有问题?”
“质疑锦衣卫,就是在质疑朕,就是在欺天!”
“你们都是没脑子吗,还是故意要欺君?”
朱厚熜这么问后,毛澄忙先道:
“臣不敢!臣等只是一时糊涂,误以为真是锦衣卫所为,且臣等只是在奏本中说如果是锦衣卫所为应该严惩,也只是说希望陛下派别的钦差严查锦衣卫。”
“但陛下说的对,让臣等现在明白过来,知道自己的确差点中了幕后之人的奸计!幸而陛下英明,才让臣等避免被他人利用。”
“臣亦不敢!”
朱希周等也跟着回了起来。
朱厚熜接着又道:“你们的心思,朕知道,无非想让朕宽恕伏阙诸臣。”
“可你们让朕怎么宽恕?”
“虏寇大兵压境,他们却挟虏逼朕做不公不德之事。”
“朕恨不得给定他们个叛国通敌的罪!”
朱厚熜这时说道。
朱希周这时忙叩首哭道:“陛下明鉴,他们不敢叛国通敌,他们只是惧寇而有如此昏聩之举啊!”
“朕且信你的,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朕现在也干脆下达对他们处置,省得你们天天惦念这这事,乃至糊涂到差点被反贼利用上。”
“至于,你们的问题,朕先不追究,看在你们乡人还算配合的份上,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朱厚熜将手一挥,说着就道:“传旨!伏阙诸臣皆流放辽东,让他们在边墙内,垦荒种田,为国戍边!”
“他们既然哪怕惧虏寇,就让他们去边镇好好看看虏势,看看虏寇到底是不是都长得三头六臂,所以才让他们哪怕害怕,也练练他们的胆子,别将来,还有机会为一方守官时,因此见虏贼来攻就先弃民而逃。”
“另外,朕听说,太傅长子说了一句‘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朱厚熜问后。
诸讲官沉默。
朱厚熜直接点名问毛澄:“大宗伯,可有此事?”
“回陛下,有的。”
毛澄回道。
朱厚熜笑道:“好个大丈夫,他既然这么想当大丈夫,就以诽谤朝廷不义之名严惩,但念在他是太傅之子,太傅还需要他照顾的份上,贬他为大兴典史!”
朱厚熜随后问道:“诸师傅认为,朕公允否?”
“陛下自然公允!”
顾鼎臣忙先叩首回了一句。
“臣等附议!”
朱希周等也不由得双目一闭,然后跟着叩首回道。
朱厚熜接着就又道:“接下来,只继续说说粮食被烧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