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沈千秋微怒，随后缓了缓语气，说道，“你莫要听信那些凡间神棍的鬼话，你如今是修士，才六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呢。”
对于凡人，不过百岁的确是长寿；但对修士而言，不过百岁就是短命、早夭。
他沈千秋的徒弟，怎么可能短命！
鉴于小徒弟来自凡间，不清楚修士的等阶，沈千秋便耐心解释起来，“筑基，金丹，元婴……这些都可以增加寿元，哪一个都比你说的百岁命长。”
“只要你好好修炼，不要说百岁，就是千岁，万岁都有可能！”
沈千秋拍着枕流霜脑袋，语重心长道：“我辈修士本就逆天而行，既然要逆天，那还管什么天命”
“你要顺应天命，那还修什么仙，早点回家种地去吧！”
沈千秋忽然御起飞剑，对枕流霜道：“想去看看吗？”
没有半点犹豫，枕流霜立即点头，“想！”
两人一起上了飞剑，剑越来越高，脚下的景色越来越远，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
美轮美奂的仙宫楼台，连绵起伏的山脉，浩瀚无际的云海……
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所有的一切都在她脚下。
枕流霜沉浸在这样玄妙的感觉中，早就忘了之前的天命之言。
“舍得吗？”沈千秋笑着开口，“见识过更好的风景，有不一样的未来。”
“前路光明璀璨，这样你还愿意做个凡女？”
枕流霜：“……”
好吧，她不愿意！
她以前听过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那时候她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死。
现在她明白了，她又何尝不是那样的人。
是做凡女过平平淡淡的一生，还是做修士过轰轰烈烈的一生，这还需要选吗？
只是，看见沈师兄那笃定的模样，她忽然不想让他那么高兴。
“如果我说我愿意呢？”枕流霜忽然说道，“我说我想做个凡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师兄打算怎么办？”
沈千秋盯着面前的小姑娘，阴恻恻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送你投胎，保证比你走下山快。”
“哈哈哈……”枕流霜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为了师兄不背上我这条人命，有损道心，我还是好好修炼吧。”
察觉到小姑娘的愉悦，沈千秋笑道：“要不要我带你飞一圈，提前感受一下遨游世间的快乐！”
“那就拜托师兄了！”枕流霜应道。
话音刚落，飞剑速度便提了上来，四周的风景快速后退，明明只是匆匆一瞥，枕流霜却比之前还要开心。
自由，无拘无束，随心所欲……这些都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他们二人在乾元学宫绕了好几圈，最后停下时，枕流霜的眼眸亮晶晶的，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谢谢师兄，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沈千秋拍着她的肩，装作无意道，“那个说你命格不好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