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学生恐怕也是这样想,是以片刻之后,偌大一间教室,便只剩下了她们三人。
那两个女学生果然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架势,人又很高大,堵在白瑾琪的眼前,就像立了一道墙似的。
白瑾琪笑吟吟地先问:“两位同学,有什么指教呢?”
其中一个瞪着她道:“我听说你和戏剧社的郑学长是恋爱的关系,这是真话吗?你真是不识好歹,不知道郑学长是清河大学里一个偶像吗?你要把他占为私有,那你和我们这些推崇他的女学生,就是敌人了!”
另一个紧跟着道:“对!郑学长是我们大家的,不准你再缠着他!不然,我们可要你好看!”
白瑾琪见她们两个小山似的拦在眼前,说一点不怕是不可能的,蹙着眉头为难道:“你要我别缠着他......我们都在同一个社团,要是排练剧目,也不由我说了算呀。”
心里却已经懊恼开了:自己真是目光短浅,当初只想着和郑家树谈恋爱不亏,没想到麻烦也接踵而来,真是引火烧身!郑家树也是,长得好看归好看,招蜂引蝶的本领也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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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刚才一脸得逞的程巧书,那口气更是咽不下了,要自己就这么认栽,那真是笑话!
于是不等对方再次发难,自己先就咬死了不承认,笑着说:“不过我和郑学长只是剧目里的恋爱关系,怎么大家就当真了呢?我真演得这样好吗?我倒有点高兴了。”
这世上但凡陷入爱情中的女子,没有不宣誓主权与忠贞的,还没见过有谁咬死不认的。那两个女同学狐疑地对视一眼,问:“你们真不是恋爱的关系吗?传闻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人说,看见你们在教学楼后头的草坪上接、接吻呢!”
那女学生光是说出“接吻”两个字都磕磕巴巴的,脸色绯红不说,连嗓门都压得很低,可见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生手。
白瑾琪脸不红心不跳,心想:看你们这紧张什么宝贝似的模样,你们的郑学长,我可早就亲过了!心里顿时生出一点优越,悟道:我要是能瞒过这一群崇拜者们,既不用受她们的骚扰,还能留下郑家树这个男友,那不是妙极?
于是故作忿忿,横眉冷对地正色道:“我和郑学长在演出时抱了一下不假,不过那都是为艺术的献身,如今是社交公开的年代,很算不上什么。至于在草坪上云云,那分明就是污蔑!这是谁传出来的疯话?不如叫她来与我对质!”
放出这个消息的,非程巧书莫属,不过像她这样明哲保身的人物,白瑾琪也料准了她不会站出来承认的。
她表现得这样愤慨,那两个女同学反倒愣了,直觉是传言有误。
这时候,白瑾琪又放软了语调,哀怨地叹气道:“要说推崇,其实,我对郑学长的推崇,和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你们不知道,我家里的大人,很厌恶艺术那一套,不要说和追求艺术的男同学谈恋爱了,就是我自己的表演梦想,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消灭。我现在在戏剧社里,能表演一天,就算得一天的自由了!”
说到这里,一想到昨天白瑾瑜冷冰冰的样子,真就抽噎了两声,还不忘强调一句:“所以你们实在可以放心,我和郑学长,是绝没有什么可能的。”
既然证明了传言不实,那白瑾琪也就不是什么“敌人”了,何况她长得漂亮,此刻泪盈于睫的样子,谁看了都要不忍心。
末了,那女学生反倒安慰了她几句:“白同学,你也不必完全灰心,你的表演这样好,和家里人说说,他们未必不会同意呀。这、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下回再有你参演的剧目,我们一定去捧场。”
白瑾琪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这一茬可不能让郑家树知道。我看他做事也是往秘密的一路去走,未必就想曝光我们的关系,不过要是被他知道我直白地否认过,多少很失颜面,我还指望着从他那里得一点好消息呢。
这时候约莫是下午四点多钟,下沉的光线投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刚好映照出白瑾琪站着的身影。
她转身时瞥见一眼,当下“啊呀”了一声,两手箍了箍自己的腰身,觉得玻璃上照出的自己的样子,离时下女星的曼妙苗条,可差得太远了!
要是郑家树的姑姑愿意见一见我,那固然是好事,可设若她觉得我太胖,到时候才开始减,那可就太晚了。都说将军不打无准备之仗,看来对身形的管控,从现在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