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相像
虽然不知道他说此话时是怎样的心情,但温离却很不舒服。他说的云淡风轻,好似那受伤的人不是他。可只有容阙自己明白,此时心底是哪般惊涛骇浪。没有人会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露,更不用说要将这一面展露向喜欢的人。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宛若一个钩子,挠的他心底难耐。作为云霄剑尊弟子的那几年,他都快忘记自己原是魔域浩卿。“云霄剑尊剑艺高超,他知道我身上与别人不一样的气息,他也不曾区别对待,只叫我现下记得他点好,来日记得太虚宗点好。“容阙轻轻靠在温离肩头,温热液体滚入她的衣领,他埋的更深了些,似喃喃低语,“阿离,他待我极好,宗门里的人议论我是他留在外边的孩子,你说可笑不可笑,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只是怕我误入迷途。天命剑的气息,他很熟悉,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沾染上。”“一个是用剑之人,还有一个便是被剑杀死之人。”他说着时,狠狠一颤。
因为覆在他发顶的手,轻轻摩挲到发尾,顺着衣裳触在脊骨之上,似轻抚也似安慰,柔情却激起他阵阵涟漪。
不言而喻,但显然他是后者。
天命剑是为斩杀他而生。
可眼下却为他所用。
温离顺着他脊骨一路向上,最后放在他腰侧,轻拍两下,“你是不是很想云霄剑尊?”
怎么会不想呢,最脆弱的时候有人如天降神光救了他,不在乎他的身份,也不在乎他的经历。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或许云霄剑尊对于他而言,早已不是师父那么简单。容阙觉得心底空虚难抑,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有要揽入骨髓的冲动。“我想替他报仇。无端受人污蔑指责,人毁剑亡,只留下上古神器玉简。”温离愣了愣,没想到他居然想这样。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没管容阙不满的心绪,她退开了些距离,捧着他的脸微微抬高,视线落在他还有些殷红的眼尾:“既然玉简原是云霄剑尊的法器,他会不会很早便通过玉简看过你的过往了?”容阙眼睫微颤,没有否认。
“他们污蔑云霄剑尊入魔作低,更是说他想弑玄云长老已久,又说我是魔族转世,要将他与我都赶尽杀绝,剑尊将我送入凡尘,隐匿我气息,让我改头换脸。我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虽是孩童容颜,里头却是浩卿的心。”“直到青霞长老找到了我。她将我扮成父母双亡的孩童,只因怜悯心起带回山中。至此我成了破云峰的人。”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脸侧,温热的泪水凝成晶莹的珍珠,落在她的手心,“不过我很后悔。当时前往玄天宗交换学艺的人是我,却因为我闭关错过时间,这才让孟时清过去。”
温离低声笑了笑,迎着他自责埋怨的目光,缓缓道,“啧啧,玄云长老嫉妒心极强,城府深厚,前往玄天宗学艺,百利无一害,不管如何他肯定会让自己的大徒弟去。不是你的错,不必后悔,相遇在不恰当的时机,不如不遇。”容阙似乎被她安慰到,也跟着笑,笑意却没入眼底:“是也,如若当初是我,你们就少了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光,倒也是可惜。”温离…….“倒也不可惜。
“哼,那我们容师兄也不会有像现在这般偷偷摸摸掉小珍珠的时候。"她摸了摸他还有些湿润的眼尾,调笑道,“没想到你哭起来是这样的。”容阙瞪了她一眼,随着她的动作,呼吸深了深,却没有反驳她的话。他的脾气好了很多。
但仅仅也只是对她。
四下一片白茫茫,唯有她二人跌坐于此。
容阙很享受现在的氛围,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别人。温离四处环顾,最后停在容阙眉尾,“你说,现在我们要怎么出去?”容阙怔怔望她,随后轻嗤了声,清冷的眉眼里不带一丝欲望,“出去干什么?″
温离突然靠近他眼前,二人几乎马上要碰上,他呼吸猛的一滞,微凉的视线掠过她的雾眸,而后定在她殷红的双唇上。温离扣住他的后脑,微微用力将他抵在怀里,随后倾身覆上,温热的唇相依,她猛的亲了下,又退开,不解的摸了摸下巴。在容阙略有些迷离的眼神里,她第二次覆上,只不过这一次叫前几次稍微用力和时间长了些。
容阙方想启唇回应她,她又立刻退开,他微启着唇,抬起下巴想要迎上。温离蹙眉,“怎么出不去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人迷乱的呼吸,炙热的眸光。容阙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她便被他扯着直直坠入怀中,不等温离反应,炙热而又滚烫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甚至要比那夜的吻更加疯狂。
温离发现,这人无师自通的本领极强,几乎是压倒性的将她溺在气息里。微凉的唇肆意凌虐在她之上,轻咬着她的下唇诱骗般让她张开嘴。温离死死咬着牙关,呜咽着拒绝:“唔一”现在是在玉简幻境当中,外头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候着,她怎么做不到坦坦荡荡毫无遮挡的和他接吻。
但容阙不依,执拗着在她唇上动作。
誓有她不张开嘴,他便不松开的架势。
在意识到她真的不愿意和他亲的时候,他顿时垮了下来,缓缓松开她略有些红肿的唇,温热的鼻息相交。
他有些不稳的委屈似开口,“阿离,疼疼我,疼疼我好不好?”温离想要推开他的脑袋,可她双手完全使不上力气,被容阙亲的腿都软了。“要出去……
她才张唇,容阙便迫不及待的覆身上来,舌尖灵巧的钻入檀口之中,流转肆意,吮.吸声与水渍声难以停歇。
温离吃痛的退开些,又被他执拗的摁着腰压住,气息急喘,他的力道又大了些。
直到搅弄的温离喘不上去,连回应都落下几分,他这才退开。替她擦过唇边鲜明的水渍,又有些心猿意马的亲了口,顺势又要深入。温离眼疾手快的掐住他的下颌,微红着脸大喘气道:“不能再亲了,已经纵容你一次了。”
警告对容阙而言是不痛不痒的。
但毕竟是温离的话,他还是听劝的松开,意犹未尽的说:“阿离真香。”温离:…闭嘴。”
容阙要抱她,她躲开,指着自己又肿又红的唇:“你属狗的吗?”容阙不竭余力的抱住她,又重新贴了上来,闻言闷声笑道,“我属温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