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清瞬间冷脸,语气中充斥不耐,手中的剑跃跃欲出。江不眠莞尔一笑,晨曦印在他柔顺的乌发上,极其温柔。“天机阁的弟子惹得吾皇大不悦,玄云长老没提醒你吗,在这里要按着我说的话去做。”
“呵。”
孟时清并非逆来顺受之人,在江不眠拦着他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剑便要出鞘,却被一股莫名的灵力桎梏,让他动弹不得。这道灵力十分熟悉,他忘不了。
“师父?”
江不眠扯了扯唇,不屑道:“本来是想借你的刀杀人,但你居然不是容两的对手,那只能转借他的了。”
孟时清使劲挣脱,却依然无济于事,四肢软下,完全不听自己使唤。而江不眠仍在说话。
“困住你并非要你的命,只是怕你感情用事。“江不眠挽唇,“回去待着吧,晚上才用得到你。”
“你想做什么?"孟时清扯唇,“为何你会知道师父常用的术法结界?”江不眠不再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留给他多余的眼神,转身走出太子府,骑马往皇宫去。
孟时清却被锁在房内,强大的结界树于门外,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打不开。而此时的皇宫里仍旧祥和一片。
江不眠推开秋词宫的宫门,望着那一道道见不到底的长廊,若有所思的轻笑声,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连廊上风起而清脆作响。荒芜落败的宫殿里,丝毫不见当年繁华景象。有个太监从门外入内,垂着脑袋道:“殿下,皇后娘娘说今日公主祭辰,要亲自来院里为公主烧纸上香。”
秋词宫中阴气森森,太监被冷的缩起脖子,再看一眼神情阴恻的太子,顿时不敢说话。
江不眠缓缓回头,似笑非笑道:“孤知道了,既然皇后娘娘要来祭祀,今夜就将院门合死,不允旁人再入内。”
即使不将此处关上,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此,但既然江不眠这般说,太监也只好照着去做。
江不眠又独自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一处被烧的只剩下残害的矮房前,手指穿透废墟,落在被掩埋在其中一座铜像上,铜像还保留着最初的样子,受人爱护并未掉漆也不曾落灰。
他垂下眼,低喃道:“马上就能见到你了。”此时正值秋日,风吹的萧瑟,却又恰恰好好在他话音落下之时而来,宛若轻抚般从他颊侧滑过。
江不眠笑意慢慢泛起。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人将江逢春带走。
大
几人本想再去长乐宫一探究竞,但江逢春忽然晕厥,直接让屋子里的人乱了阵脚。
晕厥过后便浑身滚烫,虚汗出了一次又一次。扶楹喂她吃下丹药后,将她症状大概说出来。实际上不止是扶楹,即使是容阙都如此以为。这些症状全部是因为江逢春将腹中的蛊虫吐出来,蛊虫脱离宿主直接死亡,宿主也因为失去蛊虫而变得孱弱。
换言之,当蛊虫成型之时,所寄生的宿主便只能靠着蛊虫成活。扶楹读过几篇南疆的书册,知晓面对眼下这等情况时该如何挽救,但她还是委婉的告诉江不眠,那种法子不能根治,只能吊命。所谓治疗之法,便是再取蛊虫放入体内。
“师姐,那要如何取得蛊虫?"温离问道。扶楹道:“去长乐宫偷。”
虽听着冒进,但却没有比这个方法更好的。天色尚早,东边晨曦冉冉升起,宫里已经热络热闹,若是此时再想潜入长乐宫,要比前几日更为惊险。
江不眠从正门入内,营造他才来的错觉,又让人在外候着,不准入内打扰他与公主。
温离几人则是如昨夜那般在身上施加术法,以防被人瞧见。这次她学了聪明,临走时拿披风裹在自己身上。只可惜容阙的表情不是很开心。
与其说不开心,其实更像是遗憾。
他、他遗憾什么?
温离眸光闪了闪,随后便瞧见他运作轻功时有些不耐烦。但伴板着张脸,看不出情感。
只有容阙自己知道,嘴里的牙都快咬碎了,极其厌恶搭在她肩上的披风!在行进路上,沉默许久的祝余还是打算把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其实. ………“祝余犹豫着说:“当时我与孟师兄探秋词宫时,也见着过一座铜像,上边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