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心念一动,伸手轻轻触碰他的羽睫,顺着羽睫向下,是他挺立的眉骨,似乎被她惊扰,眉毛轻蹙,似有苏醒之势。温离像是做错事似的收回手,忙装作熟睡模样。等了又等,他只是将头埋的更深了些,并没有睁开眼。温离偷偷瞄了他一眼,做贼似的将他横在她腰前的手挪开,不等她喘息片刻,手又搂了上来,甚至摩挲些许,而后不过瘾的揉捏。温离摁住他作乱的手,侧过身看他。
她的目光实在火热,容阙没能坚持多久,便缓缓睁开眼看她。眼底清明一片。
温离嘴角微抽,“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他挠了挠温离摁住他那只手的手心,轻声道,“嗯。”所以她方才的举动他全部都知道.……
行了,毁灭吧。
温离绝望的闭上眼,偷偷扯起被褥盖在脸上。容阙钻进她的被子里,淡淡的檀香卷着她的身子,夺去她的喘息,只剩下他的味道。
满身都是他的味道。
容阙心满意足的亲了亲她的唇角,眼底暗色藏的极好,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声音还带着淡淡的暗哑,“阿离还想睡觉吗,我陪你。”温离认命的睁开眼,即使有帷幔相隔,依然可以看见窗外清明天色。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做,可不能一直躺在窗上。似乎是看出她的心心思,容阙低眉,“要起来吗?”温离迟疑的点头,“你要是还想睡,你就再睡睡吧。”昨夜二人闹得晚,不知不觉间,天已微微亮,睡的迟了,所以她也不想打搅容阙,反正她去找江逢春,他不跟着也没事。“没有你,不想睡。"容阙勾着她的尾指,捏了捏,凤眸迷起,不满道,“你要找谁?”
温离诧然道:“这你都知道。”
容阙笑,“今天平喜公主就要被送回去,你肯定要寻她的。”“聪明!"温离眨眨眼,大大的伸个懒腰,而后打算跨过容阙的身子出去,“也不知道扶楹师姐会不会去找我,一夜没回去。”容阙环住她的腰,清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你要不要给我奖励?”温离微怔,视线不受控制的下移,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雪白的肌肉上红梅朵朵盛开。
这都是她的留下的痕迹。
跟容阙待久了,她都变得跟他一样,总是喜欢舔来舔去,咬来咬去。但该说不说………那里的肉的确很软。
“阿离,你很热吗?”
容阙似笑非笑道,自然注意到温离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几乎是下意识抬起头,随着他的动作,衣领愈发张开,锁骨上的痕迹直晃晃的昭示什么。非礼勿视!简直有失伦理!
温离一把捏紧他的领口,慌张的摇头,话却阳奉阴违,“热、热啊!”容阙歪头,蛊惑似的开口:“所以……到底是热还是不热呢?”即使一夜过去,他的唇色依旧红润。
且不止容阙,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温离不敢坐实在容阙的腿上,撑在两侧的手使着劲,说话一久,两臂也忍不住打酸,她舔了舔下唇,“我先去洗漱。”容阙哪里会放过她,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都能错失,那他就真是个废物。不等温离动弹,那股温热又覆了上来,不同于昨夜的蛮狠,他刻意克制着力道,轻轻柔柔,不断的碾磨,再缓缓深入。唇舌交缠,温离很快便软下身子,几乎没有任何预兆,撑着的手骤然松开,整个人滑入他的怀中,从垂首变成仰头,分明是她在上头的姿势,却被他吻到毫无反抗余地。
这个吻比他整个人热烈许多倍。
“容师弟,你在屋子里吗?”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温离微微一顿,被容阙搅乱的神智逐渐恢复清醒,她合上牙关,阻挡着他不断想要深入缠绕的想法,喘着气退开,双颊微红,“好了,师姐来了。”容阙不满的咬着她的唇,恶劣的不愿松开,“不理她。”温离有时候觉得容阙真的很难缠。
例如上回被孟时请打搅时,他发起病来就是如此,好似不知停歇,眼下亦是如此。
“师姐,或许和温离师妹一起出去了。“祝余在一旁道。“不应该啊,我问过裴府的人,并未见过他们出入。”温离躲开他的吻,轻哄道,“不能不理她们,别闹了。”容阙意犹未尽的亲了两下,附在她耳边,“扶楹重要还是我重要?”呼出的热气烫的她缩了缩脖子。
语气里的执拗难以忽略。
温离叹了口气,耸肩,“你重要,你重要,你最重要的。”他听得满意,又亲了下她,这才肯松开手。屋外扶楹还在和祝余讨论他二人在做什么,眼见就要满城寻找。温离边穿衣裳,边应,“师姐,我在师兄这里。”扶楹与祝余的声音猛的一停。
诡异的寂静蔓延开来。
祝余看了眼扶楹,扶楹摸了摸鼻子,问道,“师妹………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
温离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不知何时,容阙快她一步,整装待发的替她端来盥盆。
“不,不打扰。“温离管不了那么多,赶忙将门打开,迎着光亮解释,“容师兄有点不舒服,我照顾他呢。”
趁着扶楹不注意,温离使劲朝容阙使眼色。后者乖巧坐着,撑着下颌眸中夹杂浅笑。在扶楹与祝余看来时,又捂着唇咳嗽了下。温离…”
很假啊哥哥。
扶楹看破不说破,倒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边纠结,将今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最后面露沉重,“裴束请我们帮忙找回江逢春,她翻出窗去,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温离停下不动,“又丢了?”
扶楹点头:“她的.……死期应该不是现在吧?”“我也不知道。那灵牌上抹去了逝世之日,裴束可有和你们再说些什么吗?″温离道。
扶楹蹙起眉头,“我们来不及问他,便来寻你们一起。”温离想了想,问起身侧的人,“有什么办法可以找人吗?”容阙正细心的擦着脸,闻声放下帕子,笑如冰雪融化,“阿离问,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