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甚至以为,他如果是只狸奴,此时当享受的眯着眼。不对。
她很快否定自己心中所想。
容阙绝对不是狸奴,而是一直摇尾巴的小狗。小狗要抱抱,那当然满足他啦~
但温离还是不放心他背上的伤口,便就着他抱着她的姿势,抬手够到桌上的纱布,方才已经差不多将药抹完,只剩下包扎。“你松开我一点,我给你把伤口包扎起来。"温离拍了拍他露在外边的胳膊,怎料一个没控制力道,清脆的响声便传遍屋子,他皮肤细嫩,留下五掌印格外显眼。
不由得让温离想起那日夜里,他将她摁在门板上强吻一事。温离默默的收回眼。
她绝对不是对他的身体有感觉,绝对不是!“愿.……“他没有说话,喉间嘤.咛随着他轻微摇头的幅度溢出。温离:“?”
发生什么了,她只是把纱布贴在他背上,他怎么发出这种动静?“你不让我包扎,你难道想要血流成河吗?”颈间的脑袋钻的更深,试图想要与她融为一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肌肤上,如同数万只蚂蚁在爬动。
热气腾升在她脸上,即使她极力克制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在这夜里依旧振聋发聩。
温离好不容易冷静了些,将纱布从他与她紧密相贴的腰间钻进来,再绕了两圈,便要替他绑上。
就在此时,容阙微凉的唇贴上了她的脖颈,如羽毛般轻抚,“阿离,你心跳的好快啊?”
温离觉得江不眠一定把给她的茶换成了酒,不然她怎么会觉得醉醺醺、晕晕的。
更要命的是,她这双手如同作对似的,怎么也绑不好的纱布,浑身的力气都被他这一下触碰抽去一半。
“你感觉错了。“温离用侧脸压了压他的发顶,警告道,“你别乱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一定要将脸贴在她的脖子上,卸去衣物的遮挡,二人就这样直白的贴在一起,贴上也就算了,他变本加厉的磨着她颈间本就敏感的肌肤,叫人难耐至极。
温离慌乱的绑好,揪住他的发尾微微用力,“起来,不准蹭容网…不准舔!啊一一”
话音方落,容阙便抬起了脸,冷清宛若神君的神情不变,偏从眼尾溢出几分春色,黑眸染着几分水色,碎发贴在颊边,凌乱的如同温离的心境,他微微张唇,皓齿间一抹红润清晰可见,似蛊惑般道,“温离的心跳的更快了呢。”温离不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却依旧震惊。“我、我包好了。”
温离慌乱的挪开眼,直接将他推开,“你休息一下吧,我有点热,出去透透气。”
此次他并没有纠缠着她,她只是轻轻一推,他便松了力道。“你快去将干净的衣裳穿上。”
她匆匆留下一句话,也不再看他的脸色。
屋门缓缓拉开,温离踏出半个身子,忽然一滞。等等,这是她的房间啊?
温离啧了声,欲回头之际,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清朗的声音簌簌传来。“阿离。”
恍惚间,她好似回到了玉简编织的过去中。年少无知,孟时清还是少年气满满时,他便是这样的声音。温离偏头看去,只见他一身白衣,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月色如水倾泻在他肩头,好似为他披上一件华衣,随着阵阵花香而来。孟时清温润的笑直到看到温离身后露出的衣角时,骤然僵在唇边。那人裸露出寸寸胸膛,衣袍褪至腰间,乌发零散,面上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潮.红。
“孟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温离下意识想要挡在门前,不让容阙听见动静。但她实在低估这厮的耳力眼力,几乎是在她停下的那一瞬,他便透过门扉看见了站在树下的孟时清。
二人对上视线的那一瞬,他侧了侧身子,宣告些什么。“更深露重,容师弟怎么在此?”
孟时清上前两步,缓缓逼近温离。
温离不着痕迹的退了退,“容师兄受伤了,我替他上药,在天命山时候受的伤,也是和我有关系。”
容阙轻咳了两声,虽有温离挡着身子,却依旧可以毫无遮挡的同孟时清对上视线,清晰可见他眼中燃起的怒火。
“有点凉,关门吧。“他出声。
温离忙的同他摆手,“你快去将衣裳穿上,小心着凉了!”孟时清听着她二人之间若无旁人的对话,心中涩意更甚,脸色发白。容阙微微颔首,嗓音愉悦的挂着的小勾子,“好,听你的。”温离被他的话烫的耳尖一红,下意识想要转过身子,但一想到身后是孟时清,动作又戛然而止。
容阙走到里屋的纱屏后边,寤寇窣窣的将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阿离,男女有别,若是容师弟下一次还要人来上药,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与祝师兄,我二人皆可帮忙。”
孟时清道,如往常一般想要上前替她理好有些凌乱的发。“师兄!“温离避开他的手,深吸一气,“你深夜前来有什么事吗?”孟时清脸色沉如水,静的可怕。
他是若有若无的在打听温离与容阙的关系,也在提醒她,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察觉,甚至没有否认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