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能算女的?”同伴大着舌头,“死肥猪,腰比我还粗,我看一眼都呕。”
两个人哈哈大笑,也许是看到陈望月的脸色沉下来了,同伴指着她怪笑道,“你不一样啊,陈同学,我们都会关照你的,过去喝两杯嘛?别害羞啊!”
手指离陈望月的脸只有一寸,她难掩厌恶地偏开头。
对方脸色就挂不住了,“给点面子啊,陈同学,以后我们一起参加比赛的机会多着呢,实在不行加个hat先——”
“望月。”
一道身影忽然插了进来。
周清彦。
他用一种陈望月从未在他身上听过的,奇异的轻柔语调,喊她的名字。
“头发上有东西。”
他抬手,从她发间摘掉一根不知何时蹭上的棉絮。
陈望月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抱怨道,“让你去点个喝的,你怎么磨蹭那么久?”
“抱歉。”他拉住了陈望月的手腕,“你回去罚我。”
看清周清彦的脸,那两个男生一下酒醒了大半,“周神?!”
周清彦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是?”
“我们去年在利普的夏令营见过的,本来还以为能跟你做队友,没想到你去了瑞斯塔德。”
“哦,不认识。”周清彦说,“你们找陈望月有事?”
“……没,就是看见了打个招呼。”
男性社交场上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他们总是尊重女孩身边的男性,多过于尊重女孩本身的意愿。
陈望月看见大舌头男生神色不自在地挤了挤眼睛,在同性,尤其是认可的同性面前,他终于又拾起了人模人样的皮,“周神,我们前面还在奇怪,怎么你没参加这次的个人赛,要是你来,金奖还不是手到擒来……”
周清彦理都没理他,拉过陈望月手臂径直往包厢走,用的力道十足,陈望月被扯得踉跄一步,他顿了顿,松了一点力道。
其实瑞斯塔德校队的成员离这里不远,她有嘴也有腿,不至于拿两个骚扰自己的男生没办法,周清彦不来她也打算喊人了。
不过这次确实承了他的情,陈望月分得清好歹,“谢谢。”
他的回应是重重甩开她的手。
很好,陈望月的感激烟消云散。
瑞斯塔德校队的卡座里,吴今素一见到她就问,“你脸怎么这么红呀,望月,是不是又烧了?”
曹悦盈探了一下陈望月的体温,还真是烫得厉害,但昨天明明就已经退烧了,她拿起陈望月的杯子闻了闻,豆蔻和柑橘风味掩盖之下,还能闻出一丝细微的酒香,她皱了眉头,“不是说别给望月点酒了吗?”
秦寅说:“没点酒啊悦盈姐,望月今早还低烧呢,刚刚特地给她点了那个瓦因冰茶,她说可以。”
“你是不是傻啊,瓦因冰茶是酒!不是茶!十种高度数基酒拼成的深水炸弹!只是喝起来不像酒才叫冰茶!你知道这酒有多烈吗!我上次跟人玩国王游戏输了被罚喝这个,才喝了半杯,第二天直接睡到傍晚,醒了之后头痛得想撞墙!”
吴今素听得大为光火,转向曹悦盈,“望月今天没吃有头孢的药吧?”
“应该没有。”曹悦盈说,“她昨天下午打了退烧针,之后怕影响状态就没有再吃药了。”
“那就好那就好。”吴今素狠狠瞪了秦寅一眼,“蠢死你算了!”
曹悦盈摸摸陈望月的脸,“会难受吗,望月?”
陈望月点头,又摇头,眼前已经有点飘了,贴在曹悦盈的手指上,寻求一点冰凉的慰藉。
曹悦盈坐不住了,“我先送望月回房间吧。”
她指了指周清彦,“小周你搭把手,帮我一起把望月扶回去,她的包和衣服也别忘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把陈望月搀出电梯,曹悦盈去翻她口袋,“望月,你的门卡呢?”
“左边的口袋。”
“没有啊。”
“我还没说完……左边的口袋没有,就在右边找一下。”
醉了的陈望月眼睛更亮,黏人黏得不得了,摇着曹悦盈,“我不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