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发现
是夜宁窈起身关窗,窗外忽有风吹入。裴台熠从那窗榻跃下,带进一股夜露的潮意。他将她揉进怀里,俯身找她的唇。他吻得急,没藏起牙齿,尖锐的齿尖磨过了她的唇角,弄得她眯了眯眼。
“你怎么了?都弄疼我了。"宁窈有些气喘不匀,轻轻抽了口气。她的腰被捞着,两手推阻在他的胸口,背往后倒,弯作了一张弓。裴台熠没提今晚所见所闻。
他向来是不吃醋的。
尤其不吃小辈的醋。
他将宁窈抱在膝上,坐回宁窈刚刚坐着的小靠椅,低头瞧她桌上摆着的宣纸,“在做什么?”
宁窈立刻不舒服地摆了摆腰,臀下便是他的腿,常年骑马打猎习武的腿部强壮有力,仿佛由青铜铸成的,肌肉夯实线条清晰,她往下一坐,就弄疼了臀上的软肉。
她在他怀里乱动乱摇,裴台熠的手便搭上了她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背对着她的宁窈捞进怀里。
她的背脊撞在了裴台熠健硕的胸膛上,他的胸口和她的后背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一起。
一股温暖踏实的暖意从后背传来,宁窈心怦怦一颤,身子也跟着微微颤了颤。
“画图。"宁窈答道。
她正将医书上的草药拓了下来,帮助自己记得更深。书桌上的灯盏照亮了宁窈绯红的脸,她搁了笔,对着刚描好的半干的图纸轻轻吹了吹。
裴台熠看着宁窈微鼓起的腮帮,还有颤动的眼睫,忽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同你相看的男子,都有画像。”
“是么?好像是吧。"宁窈还在全神贯注地画着图片,暂时没察觉裴台熠话中深意。只觉腰上缠着的这条手,似乎绞得越来越紧。裴台熠将她往怀里抱,下颌抵在她肩头上。她缠的发辫垂了下来,落在书桌上,他便故意用手掌拨弄那发辫末尾的红色头绳,叫她一动笔便画完。
宁窈哭笑不得,“别闹。”
“裴朝的画像有没有。"裴台熠问她。
“好像有吧?不记得了。“裴台熠在身后乱闹她,宁窈画不了,只得无可奈何地回头,道:“你不是已经给他们脸上画乌龟了么?不记得啊?”裴台熠盯着她,双眸漆黑,千年不化的寒冰之下,有烈烈之火正在跳动。他突然低低沉沉地,有些委屈地说:“我没有。”宁窈停笔愣了愣。
还真是……
她这儿几乎有城中所有适龄男子的画像,唯独没有“裴吉"的。分明“裴吉"长得是要比他们所有人都好看。她不禁生出一丝小小的惭愧,有意讨好,扭过头,轻声问:“你也想要一张?”
裴台熠勾了勾唇。
她总是这样,做什么都由着他,
这让他尤其想欺负。
裴台熠不说话,但漆黑的眼眸将她望着。
答案呼之欲出。
他想要她画他。
可是,如果给他作像,就要一直看着他。
他又不是一株草一棵树,一直看,多叫人难为情。“可我……“宁窈有些局促,抿了抿唇角,脸逐渐涨红,她搪塞道:“我只会画草药,不大会画人。”
裴台熠看着她垂下去的通红的脸,继续说:“其实……我从未有过画像。”说谎这事,是越说越顺囗。
实际上,每年都有宫廷画师特地前来为他作画。那画中笔墨掺杂金粉,以使画面颜色更加鲜艳,经年累月仍不褪色。但这些画他无一例外看也没看,全扩仓库吃灰。
宁窈拗不过裴台熠,妥协道:“那好吧,可你不许乱动了。”“嗯。”
宁窈取了白纸和笔,刚要起身,又被裴台熠强硬地按回自己膝头。她再一次被裴台熠腿上的热度烫到,面红耳赤道:“你不是要我画么?快让我起来,叫我如何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