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人手拉着手,一个小人手里还拿着一枝花花。她认真读完,然后红了眼眶。
她悄悄将纸收好。
下定决心明日起要好好学习写字。
这样,她就能认字了。
裴小甘哥哥就能不画小人,写字给她。
她又低头开心地玩耍。
这个小兔子是裴小甘,这个小老虎是她,两个人,一起坐小车车。唯眶唯……
大
宁晓身子骨向来羸弱,这日落了水,又受了惊,宁窈十分担忧她会因此病倒,给她灌了好几碗汤药。没想到宁晓倒是活蹦乱跳的,当晚她却病倒了。脑袋沉甸甸的,脖颈支不起来。半夜突然发起热来,睡得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人来过,摸了她额头,又在床头守了半宿。可等她清早醒来,去瞧那床尾格子,椅子空着,也不知昨日夜里究竟有没有来过人。“窈姑娘将药喝了吧。"姆妈端药进来。
“放着吧,我待会儿就喝。"宁窈道。
“可要记得喝,”姆妈叮嘱,“窈姑娘是从小不爱喝药的。"她抱宁晓出去,叫宁晓莫吵着她休息。
说来也可笑,宁窈她自己一个堂堂医女,却又怕痛又怕苦。这药的方子是她自己给自己开的,里头放了黄连,味苦。她不乐意喝,磨磨蹭蹭地,几次打算一口喝了,最终还是将那药放在了一旁,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看医书。
忽地听见窗外传来动静,那声响过于熟悉,是“裴吉"来找她。她怕自己下不了床,“裴吉"来会被人发现,忙要披外衣下地。这时“裴吉"已经自己撩帘进来,将她刚勾在脚尖上的鞋脱了,抱回床上去。繁琐的幔将床内铸成一个小小的封闭空间,她仰面躺在床上,层层叠叠的红色帘幔垂落在裴台熠肩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从一众丝绸里剥出来的一份礼物。宁窈结结巴巴道:“你,你…”
先还只是窗户。
现在已经是她的拔步床了。
真是越来越没规知.……
裴台熠抬手便摸她的额头,这动作过于熟练,熟练得他好似做过了无数遍。见她烧势退了,裴台熠方才收回手,在床畔坐下,笑话她道:“还是医女呢?医女把自个儿给折腾病了。”
宁窈讷讷。
裴台熠端起药,“把药喝了。”
宁窈仍不高兴喝,小脸皱巴起来,扭头又去翻医书,道:“我待会儿就喝。”
到底是个半大小孩儿,还怕苦不想喝药。裴台熠也没什么哄人喝药的经验和耐性,便将她拽回来,道:“先喝药。喝了药亲一会儿。”这句话裴台熠说得太自如了。
好似在说,喝了药出去玩一会儿,喝了药吃点东西。她一时都没听明白,过了半响,方才确定他说的就是"亲”。宁窈慢了半拍,脸缓缓涨红。
目光挪向了裴台熠的嘴唇。
听闻唇主欲,所以唇太薄的人往往薄情;唇还主语言,所以唇上带珠的人得理不饶人。裴台熠的唇,就长极好,不薄也不厚,形状精致,呈棱形,红艳又温湿。
但是,她也没有很想亲!
她手心捂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小狐狸似的灵动的眼睛。嘴巴堵着,声音就变得瓮声瓮气,听起来更加娇憨。“那我更不要喝了。"她说。
“也行,"向来强势的裴台熠竞轻易就妥协了,道:“那就先亲会儿吧。”他倾身过来,摸她的下巴,脸颊离她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往后让,可身后就是白墙,她被他以这般糟糕的姿势困于床榻上,逃无可逃。她将脸转来转去,就是不让裴台熠碰到她的唇,埋怨道:“今天不行的,这样病气会过给你的。”
“那就喝药。"裴台熠又将药喂了过来。
被他这么一捉弄,宁窈没法再躲,只得皱着眉,不情不愿地闭眼将药喝了。喝了药,嘴里苦得难受。
她又悄悄瞟了裴台熠一眼。
他刚刚说,不喝药就先亲。
她现在已经将药喝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得亲。不过生病了,本来也最好不要亲的。
她正胡思乱想,不觉裴台熠已经俯身吻她,柔软的舌将她的唇齿撬开,在里面游了一圈,弄得她头晕腰软,然后一股她最喜欢迷恋的酸涩的甜味儿,突象在她的舌尖上溢了出来。他竞推了只青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