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已经开始飞速盘算。
编织一个无人能识破的假身份,对他而言比杀人还简单。眼下问题不过是,宁窈会喜欢什么样的家世?书香门第?迂腐懦弱。
将门之后?一介莽夫,不通文采。
富甲一方?铜臭味太重。
但……宁窈若偏就喜欢,那他编一个也罢。裴台熠这边已经编了四五个谎言,宁窈却以为他敛眸不语是还吃那飞醋。她抬手碰了碰裴台熠的面颊,道:“还不高兴呢?别不高兴嘛。这样好不好,再等一等,等宁晓…
她微顿,红着脸颊,羞赧地说:“等宁晓再大一点,我就想办法去求我大表哥。
“求他……把你赏给我。
“好不好?”
宁窈面对面地望着他,她坐的位置正迎着窗。雨夜月色朦胧,桌上灯火如豆,她脸颊上笼着月色和灯火的两层光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润如玉的美。裴台熠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这半生活得相当不错,官运亨通,财运也霸道,但他也从未听过,天底下竞然还有这般的好事。
他缓缓直起腰,不疾不徐地朝宁窈倾身过来。他指腹摸过宁窈的下巴,道:“赏给你?赏给你之后呢,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啊?”
说完刚刚那番话,已经是宁窈的极限了。
裴台熠再逗她,宁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将头扭开,“不,不知道。”
“是这样?"他吻了吻她的嘴角。
“还是这样?"他的手搂在她的腰上,掌心用力,让她柔软的身体更加贴合自己。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裙,被他捂得很暖和,似水滑过的丝绸仿佛是她的第二层皮肤。
“都可以,"他语气蛊惑人心,“我都随便你。”他在她的唇边打着转。
短促的呼吸像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
她费力地大口呼吸着,但越多氧气却让她的大脑更加晕乎。忽地,她的唇偏离了她该在的位置,他的唇便准确地印在了她的唇中上。这场小打小闹的,小孩嬉戏似的你来我往,到此戛然而止。裴台熠重新掌握了他惯有的主动权。
缓慢但又坚决地攻城略地。
一点点撬开了她的壳。
“嘴张开一点,这样比较舒服。”
喘在她耳畔的声音,每一声都宛如雷鼓。
大
翌日早,宁窈破天荒起迟了。等她醒来时,宁晓已经乖乖起了,正趴在桌子上画画。
宁窈懊恼。
在心中重新发奋,以后绝对不让美色影响自己。宁窈起后,给宁晓梳好头,带着宁晓去院子里玩。屋里的婢女这才进来扫地。
就见这些好好的画像掉在了地上,每一张上面都画了一只乌龟。几位婢女忙捧着画像去找宁窈。
“窈姑娘,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些画都被毁了…”在人脸上画乌龟,这么幼稚可笑的事情,多半是一个小孩子做的。于是几位婢女默契地看向宁晓。
宁晓在仅仅五岁的年龄,就明白了窦娥当年的冤屈。她同时举起两只沾满黑墨水的小脏手,大声道:“不系我!不系我!”宁窈心中再清楚不过罪魁祸首是谁。
“裴吉"哥哥也太太太幼稚了点。
她心虚地摸了摸宁晓的小脑袋,道:“不是我们小晓。算啦。画像弄脏了就烧了吧。刚好也去给老太太回话。”
大
裴台熠是回来后,从暗卫口中才知道宁窈差点出了事。暗卫自知保护无能,领了惩。
他听说了裴远发疯后,嘴里一直在喊什么“老虎、宁窈。”裴家人听不明白裴远口里在胡喊些什么,裴台熠心里可门清。宁窈心慈手软,只让阿寅咬了他一口。
他这人可没这般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