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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2 / 3)

见化真先生醒了,宁窈和阿蛮同时停下手中琐事。化真先生神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宁窈有些忐忑,不知化真先生对她的第一天是否满意,“师父,您安排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所以才跟阿蛮师兄一起清点草药。”“哼。“化真先生摸着下巴,又在花圃里转了一圈。他今日就是有心要挑宁窈的刺,要好好为难为难她,以报那夜被裴台熠拿刀子割脑袋之仇。

可他在花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愣是一丁点儿毛病也没挑出来。

“咳咳咳,地,地太亮了,为师可能会摔倒。”“还有这窗户,这儿原来有窗户吗?为师看不到窗户上的脏东西,会以为这里没窗户,就会撞到脑袋。”

化真先生在院子里转来转去,鸡蛋里挑骨头。他突然走到一排陶土花盆前,捧起其中一只花盆,惊呼道-一“你你你,你对它做了什么!”

宁窈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紧张地说:“我……我给它浇了点水?它是不能浇水吗?对不起对不起。”

小徒弟阿蛮凑过去一瞧,也吓了一大跳。

这只陶士花盆里竞冒出了几棵嫩芽。

嫩芽很小,仅有人的小拇指盖一半大,半掩半埋在黑泥里,宛若三枚晶莹剔透的绿翡翠。

阿蛮倒吸口凉气,咋咋呼呼地大声说:“能!可太能了!”宁窈:“啊?”

“师父,师父您快看,这盆也长出来了!”化真先生和阿蛮又忙跑去瞧其他陶土花盆。化真先生小心翼翼搁下这只花盆,飞快奔去开另外三盆。他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喜不自禁,最后都快欣喜哭了。

五只花盆,竞然有四只在今天发了芽!

宁窈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到底能不能浇水?”

阿蛮脱口而出:“能!太能了!以后你当我师姐吧,师姐,你想怎么浇就怎么浇!”

宁窈:“?”

化真先生道:“你可认得这是什么花?”

宁窈又仔细瞧了瞧,诚实地摇了摇头,“未曾在书上读到过。”阿蛮道:“你没读到过就对了。这花盆里种的是我师父养了很久的宝贝雪莲。据说几百年才开一次花,又几百年才结一次果。见过的人少之又少,能把它拓印下来收录的就更少了。就这五株雪莲种子,是师父因缘际会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养在医庐养了好久好久,一直连根芽都没冒,结果你一来,就发芽了。”这下化真先生绝不会放过宁窈。

他盘问:“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真的就只浇了水?”宁窈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我给它浇了水,可能还夸了夸它?″

“夸夸?你怎么夸的?"化真先生追问。

“就……夸它长得好,长得快。大概这样?"宁窈道。阿蛮道:“师父,这事儿问不出来。有的人就是跟花花草草有缘,被这类人料理过的花草,就是比别人料理的长得好。可能小师妹就是这种体质。”化真先生抱着他的宝贝花盆,看了又看,“那个,宁窈啊…”“嗯?师父有什么吩咐?"宁窈问。

“你明天,还来吗?"化真先生,用近乎低三下气地语气道,“还有一盆,没发芽呢。”

宁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道:“好!”

化真先生喜出望外。

在那五只花盆前转来转去,时而仰天大笑。他乐了好一会儿,下巴都快笑酸了,忽又记了起来,他是不该喜欢宁窈。他忙又板起了脸,咳嗽了两声,道:“咳咳……我就随便问问,不是盼着你来的意思。”

宁窈没戳破,笑着说:“明白。”

这日一早,裴老太太请了二房三房和四方的三位夫人过去喝茶,问过了年节里头设宴听曲各家亲戚往来的事,便提了提宁窈的婚事,叫几位宁窈的舅母也一同出出主意。

二舅母是有心要让宁窈嫁给自己的儿子裴远,好贪走她的嫁妆,便道:“这事儿我瞧着吧,老祖宗这般喜欢窈姑娘,若窈姑娘出了嫁,当了别人家的媳妇,老祖宗要多少年才难见得一回?

“而且如今世道多艰,多的是猪狗披一张人皮,不嫁进家门,哪知道嫁的是个人是个鬼?我一远方表亲的闺女,在家也是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结果结了一门亲,一嫁进去才知道,那男的,就是个混账,日日拿鞭子抽她,没个把月,人就没了。所以啊,还是要给窈姑娘找个知根知底的才是。”这一番话将老祖宗唬住了,道:“柳氏那你怎么想?”二舅母便道:“依我看,如今远几年龄也到了,他是在老祖宗您跟前长大的。再者说,嫁给远儿,老祖宗也不愁见不着窈姑娘了。这两个孩子撮合成一对正合适,可谓是亲上加亲,不是美事?”

老祖宗年岁高,家里很多事都将她瞒着,还不知那裴远的恶名。之前裴远在茶宴骂了宁窈,但毕竞竟只是个口头上的诋毁,此事可大也可小。但四舅母听得明白二房在打什么算盘。裴远那么混,宁窈嫁过去怎么管得住他?裴老太太在时,他们一家或许还会忌惮几分。但老祖宗毕竞年事已高,待她有朝一日驾鹤西去,他们一家可不是要将宁窈生吞了。四舅母从来不理其他几位儿媳之间的明争暗斗,但事关宁窈,她便还是开口说了两句,“还是知根知底好。知根知底才知道是什么胚子。呸。“她将喝到嘴里的茶叶吐了,似笑非笑地骂了一句:“今日的茶怎么这么苦,是不是茶叶胚芽臭了?″

这话暗讽二舅母家的裴远,就是个从根上就烂透了的臭东西。裴老太太道:“裴远跟宁窈八字合不上,还是再瞧瞧其他人吧。”裴老太太这一句话,便将二舅母的路给堵死了。宁窈是绝对不会嫁给裴远,让她少做这个白日梦。宁窈不嫁过来,她手里的嫁妆就只能用别的方法弄到手。一盏茶喝得二舅母一肚子火,扫兴回去。“娘,快拿些银两与我。“这时裴远从外面进来,伸手就找他娘亲要钱。二舅母正枢着气,裴远这一伸手,正撞她巴掌上来。柳氏道:“没钱,要钱自个儿想办法去。”“娘这是哪儿来的火气?"裴远赔笑着问。一问才知道他跟宁窈的婚事吹了。

“怎么会这样?"裴远道:“不是说话了,这个表妹是我的吗?”柳氏对裴远这个独子十分溺爱,也因此将他养得这般懦弱纨绔。她又反过来安慰裴远,道:“天底下好看的女人多得是,娘再给你挑个更漂亮的就是了。“话虽这么说,但吃不着的东西就是比吃得着的东西更有吸引力。裴远有些暗自神伤。

他之前因喝茶说了宁窈两句,被裴台熠狠削了一顿,难得老实了好几天。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好日子,便又恢复了以前的老性子。眼下又正值年关,店铺都关了门,无事可干,找母亲要钱没要到,还白白挨了一顿骂,到手的媳妇也飞了,裴远也心中苦闷。他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走着,正好撞见宁窈从医庐回来。宁窈今日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色夹袄,内里是一条素面青色丝绸长裙,素白的小手上提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灯笼。有几日不见,似乎宁窈表妹又长开了些。以前这张脸上还有些小女儿的憨态,现在那脸颊两侧青涩的软肉已经消了下去,那细嫩的皮紧贴着美人骨,长眉温婉,红唇娇艳,全是小女儿的妩媚。裴远那蠢蠢欲动的肮脏的心思立刻活泛了起来。既然他们之间的婚事吹了,明道不能走,就走暗路。类似的事他做得并不少。

看中府里哪位漂亮的小丫鬟,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嘴巴一捂,找间没人的房子往里一拖就是了。

他已经得手了无数次。

他甚至都记不住被他糟蹋过的姑娘们的脸。他故意将身影掩在竹林里,待宁窈走近了,方才忽地从竹林中绕行出来,堵住宁窈的去路,笑道:“表妹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宁窈忽地撞见裴远吓了一跳,“二表哥。”“我刚从祖母那儿出来,想透透气,走了几步就碰到你回来,这不是巧了么?表妹方才去了哪儿?姑娘家家的,莫要总往外面跑,外面恶人多不安全,你说是不是?"裴远一面说,一面拿拿双鼠眼瞧她。宁窈跟裴远打了这么几次交道,已经看透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四处瞧了瞧,裴府这一处地势偏僻,少有人至,旁边还有一排闲置的厢房。她的掌心发凉,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裴远越走离她越近,道:“表妹身上用的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说着便要去摸宁窈的手。宁窈手中的灯笼滚落在地,“别过来。”“怎么了?"裴远说:“我只是想闻一闻你身上的香。”他胸有成竹,算准了宁窈无路可走。

其一,宁窈现在就算叫喊也没人过来。而且男人都有这么点劣根性。他还就喜欢叫得大声的,越大声他越兴奋。

其次,一个姑娘家的贞洁是最至关重要的。若这桩丑事败露,他无所谓,甚至还能给他的采芳名录上再添一笔彩,反倒是宁窈就只有嫁给他这一条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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