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用乐声催化的蚂蟥是蛊啊。
蛊,岂有不毒的道理?
叛军为首那人嘴唇发紫,面色发青,几秒后就作枯败之色,垂垂老矣,直到死去。
剩下的庆幸着便往外逃,但似有无形的墙在阻拦着他们一般,他们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突地,乐声戛然而止。
漫天飞雪中,少年的脸明明灭灭。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蛇虫争先恐后地匍匐前进,咬在了叛军其余人的腿上。
剧毒蔓延进他们的肌肤,伤口处瞬间变得青紫,随时间推移而扩大。
褐色袋子中的蛇虫仿佛源源不断,一条青绿色的小蛇摆动着尾巴,速度极快地钻进叛军的袖口,往他要害处狠狠一咬。
叛军痛的龇牙,想要支起长枪,却是没有力气,仿佛在先前听到乐声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随后,是成千上万的飞虫往这里飞来,缠绕着近百叛军的头颅,围了个密不透风。
有些甚至溜进了他们的眼睛里,酥酥麻麻的痛感由轻转重,眼睛很快便渗出了血。
其中有个叛军握紧长枪,闭着眼艰难地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在洛箫出神之际,往他胸口戳。
他是叛军中最得力的武兵,即使这般情况下,他也能握起手中的长枪。
他悄悄绕道洛箫背后,旋即抬手,对着洛箫的后背,准备向前刺去。
“都让你们走了,怎么还是不听话呢?”
洛箫正原本看着其他叛军的目光挪到了他身上,随着洛箫冷冰冰的话语,他如同看见了一条真真正正的毒蛇,正向他嘶嘶吐着信子。
手中的长枪离他只剩一寸,在某个临界点时,任凭这叛军如何用力,都不能刺进少年的身体。
“有意志。”洛箫简短点评着,眉头紧了紧,
“不怕我的蛊虫吗?”
这叛军甚至想放狠话,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扭曲表情表示抗议。
他像整个人被定住一般,什么也动不了。
洛箫微微摇着头,那些蛊虫在解决完其他叛军后,都飞速过来,贴上这叛军的身体,爬上他的头颅。
很快,数不清的剧毒连结成丝,将他禁锢起来,他感到呼吸一窒,手掌以飞速变得枯败。
他的面皮很快垂下,摆在空中,一派死状,旁人看来,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他渐渐喘不上气,被蛊虫啃食的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
只是几息时间,他的身体便同其他叛军一起倒下,形如枯槁。
蛊虫见人都死了,便钻回了洛箫的褐色袋子。
岑明莺暂时放弃了逃走的想法,悄悄从后面探出个脑袋。
“你……”
“我什么我,小公主?”他走过来,弯下腰,一根手指指着他自己,似在疑惑但更像是调侃。
“苗疆中人都擅长蛊术吗?”她斟酌了一下语言,怯生生地问他。
少年似乎是略略思考了一番,随后晃着脑袋,引得衣饰窸窸窣窣响,
“并不全是,只是你见到的我恰好会罢了。”
少年看起来很厉害,也会对着她温和地笑,这一回,甚至还救了她。
她更加确定了她可以跟着他,以求庇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