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过后府是条远路,金羽营护卫十多人,徐瑛三人更是不用说,从中脱险虽难,要往后府赶不是难事,大半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后府口。
里头更是乱槽情的一团,府兵和金羽营的人斯杀在一起,金羽营的人日常受魏朔训练,一放在战场上就见了真章,府兵的人再多都不是对手,等徐瑛余飞等人出现在眼前,都迅速结了招,将徐瑛等人围
住。
“大人,将军。”高呼过后,徐瑛和余飞对视一眼,毕竟余飞是首将,由着他起势喊道,“岭南起乱,赵主事狼子野心,诸位随我一起杀出去!”战甲刀剑上身,杀过来的刺客和府兵都不是对手,两千兵涌到后府门,映着月色直接冲到了长街直奔岭南城墙去,却在城墙底下与赵同打了个照面。注定是个不眠夜。
“殿首大人,小徐将军。”赵同笑着出声,在深夜里显的格外渗人。
公仪忱被护在中间,眸中沉沉,冷声道,“不亏是赵主事,好高明的手段。”
赵同脸色阴沉,毫不掩饰的杀高露在眼前,义正言辞道,“罪臣姜知的,违背圣旨,以营栗毒惑人心智,殿首大人和小徐将军都被他骗了,下官不过是替陛下肃清佞臣,等今夜过去,下官自会请旨邺
京。”
后头足虚弱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姜知的,徐瑛听这话就窜上一股子火,长刀直指赵同,“赵同你好大的胆子,先生是御前四部殿首,余将军是金羽营首将,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政以下犯上!”赵同咬紧牙关哼了一声,身退数步暴怒出声,“城中诸人,格杀勿论!”
言罢身后手下架起弓箭,破空出弦直往众人飞去。
徐瑛护在公仪忱身前,长刀微光凛冽,与余飞众人飞身下了台阶,冲向赵同一侧。
岭南府有自己的大营和府兵,用来抵御外敌,这是历来就有的兵制,赵同上位这几年,这上万的兵将都成了他私人所有。这一夜城门前后营调了不下五千兵,想来是真下了杀心,要叫他们都葬身于此。便是金羽营和徐瑛等人厉害,也架不住那府兵人海一样的往上堆,场面一片混嚣。
金羽营历代有铁则传承,不胜即死,每一个金羽营的人都有必胜的信念,赵同大营有援军,他们不一定有,公仪忱知道,徐瑛余飞也知道。依着目前势态,撑到天亮都悬,徐瑛和余飞当即就做了决断,用强势蛮力撬开城门,再散开逃险,赵同反倒不好追。
于是金羽营余下一千多人一路杀至城墙底下开了城门,深夜的城门外透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影,徐瑛心下大惊,那煞神一般的形态,绝对不是金羽营的援军。
而为首的那一位还是赵合。
果然赵同已经上了城墙,笑里都是肆无忌惮的讽刺和嘲笑,“哈哈哈哈!金羽营也不过如此,我倒要瞧瞧,你们怎么活着逃出去!”
从岭南府到城门,公仪忱跑的喘,刚落定咳了几声,端的仍旧是殿首的态。
徐瑛不将赵同那话放在耳里,长刀自臂弯擦净,笑的坦荡,“我是个假将军,余飞也是个半吊子,今夜唯恐不能活着出去,先生怕不怕?”
公仪忱虽身影狼狈,面色憔悴,丝毫不显惧意,“徐家的将,金羽营的兵,有什么好怕的。”
余飞跟着笑,方才和徐瑛对视那一眼就懂了她意思,“先生,咱们缺马,就有人送来了。”
这话一出,金羽营人人豺狼似的盯着来的那群援军,金羽营向来厉害,马术更为了得,等抢了这批援军的战马,岭南的兵必定追不上。
徐瑛这一声令下人人士气大涨,奔着来军而去,刀剑交锋,月色晃眼,比方才在岭南府还要激烈几分。
赵同见情形不太妙,正犯嘀咕,却见徐瑛的人都占了上风,杀人事小,目的是为了抢马,纵身就从城墙跃下,手中长剑划破长空,“别叫他们上马!”这声喊的迟了,多半人已经有了马,徐瑛和余飞落在最后。
公仪忱不会骑马,徐瑛扶他才上马,就听身后长剑鸣声,手比脑子快,抬着刀身就挡住这一剑。
赵同来势汹汹,余飞见状扶稳姜知昀下马相帮。
先前徐瑛还试探过赵同,那时他藏拙,不肯出手,这下浮了真面目,徐瑛余飞二人一时还拿他不下。险招过处,剑锋微不可察过徐瑛肩头,见了血,徐瑛闷声双手推刀砍下。
锵一声,赵同手中剑断,
余飞趁机伸刀刺在他腹部,等他惊愕当时,立刻抽身扶着徐瑛往后退,这情形恋战最不可取。
徐瑛翻身上了公仪忱的马,将刀收好别在腰间,扯了缰绳就疾驰冲了出去。
岭南城外有大片山林,众人四散进的林子,赵同险些咬碎银牙,低头看手在腹部兜了一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