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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2 / 3)

贺宴舟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什么叫,见到?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贺宴舟忽然想起在裴家见到的那根鞭子。但千松不欲再多说了,贺大人能不能见到,想不想见到,全看他自己。

尽管姑娘从没真正对这段感情寄予过什么希望,但千松心里在想啊,贺大人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娶姑娘呢。千松推门进了屋,走到秦相宜床边,伸手将床帘撩到一侧,俯身轻轻拍了拍她:“姑娘,贺大人来了。”

秦相宜悠悠转醒,睁开眼看着千松,她微微张开一夜过后有些干燥的唇,轻声说道:“千松,你昨晚又没睡好啊。”

千松经常这样,秦相宜心里也不舒服,以往她一夜不得安眠的时候,干松就一直守着她,搞得她们俩的身体都越来越差,后来秦相宜也不得不照顾着她点,毕竞往后的余生里,也只有千松陪着她度过了

啊,怎能不相互扶持呢。

望着千松眼下的青黑,秦相宜道:“我现在就起来,你赶紧回房睡觉去。”秦相宜撩开被子起身,千松点点头,反正贺大人已经来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正要转身离去前,千松对着秦相宜欲言又止了几番。秦相宜坐在床边弯下身子套鞋,问她道:“怎么了?”

千松咬咬牙说道:“姑娘现在与贺大人相处,何不自私一些呢,我看贺大人未必做不出娶你的事情来。”秦相宜有些错愕,她没想到千松会说这些,从一开始,大家就已经默认了,她与贺宴舟是不可能的。况且,秦相宜垂下头:“千松,我不愿他为了我背上骂名,贺家几世清流,万不可毁在我手上。”

千松拧了拧手指,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秦相宜从床上下来,穿上鞋走了出去,拉开门的一瞬,贺宴舟正站在梅树下等她。他今日穿着一身青袍,领口和腰带束得板正,腰间挂着的还是她送他的禁步。

他朝她笑着,她刚睡醒,眼眸还未彻底变得清亮,但也不得不说,早上一起来看见这么以为公子,心情都畅快了不少。她披散着一头还未经梳理过的头发,整个人素净到了极致,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单衣。贺宴舟伸手一把将她推了回去:“你披件衣裳再出来。”

她的发丝划过他的手背,他以往见过的她,都是盘着一丝不苟的高高的发髻。

她披散着头发,动作间,一股若有似无的幽冷梅香忽然钻进他的鼻腔里,抵挡不住。

秦相宣用香用得十分合蓄,必不会铺天盖地朝人袭来,更不会具有什么政击性,只是让人一不小心间到了一下,便又忍不住想再间一下,闻得更清楚 些,却怎么也寻不到那股香气了,只好越贴越近,越贴越近……

秦相宜走进屋子里,背对着门外,状若不经意间柔声喊了一句:“宴舟,你也进来吧。”

贺宴舟的脚步便不知不觉地踏了进来。

对他而言,这极不合礼数的行为,在她引诱般的言语里,也变得寻常了起来。

他望着她白色睡裙里裹着的腰肢,一如往常般挺直,她无论站在何处,总像是一棵松,可贺宜舟现在却不这样觉得,那棵松被他想象出了妖娆的曲线,那张挺直的清冷腰背,被他看出了几分妩媚。贺宴舟却不会觉得是她的问题,他的眼睛里混入了别的东西,他垂下头,红了一张脸,是他不清白。

秦相宜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头发,她对着铜镜,眼眸一翻转,将目光落到贺宴舟身上。

"宴舟,你去衣橱里帮我取件衣服出来。"

贺宴舟应了声是,随后走到衣橱前,伸手拉开,里面整整齐齐罗列着她的衣裙,从衬裙到直裾襦裙,全都清晰地呈在他眼前。

她的衣橱里也未曾放过什么熏香,扑面而来的,是橱柜里积压已久的木质香气,还有被堆放在衣裙里的,无论如何也掩盖不掉的,她身上独有的体香。贺宴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或许是连秦相宜自己也不知道的味道,他静静地站在衣橱前呼吸着,是他专属的盛宴。

他沉声问道:“姑姑,你今日想穿哪一件。”

秦相宜对着镜子,往他那处看去,勾着头发说了句:“宴舟,你想我穿哪件,我都听你的。”贺宴舟埋在衣橱里,他的耳尖红得似血,眼睛却不得不挪入这一片裙衫之中。她的衣裙大部分都是成套的绿色宫装,寻常穿的衣服也不过是那几个深沉的颜色。除了在江老夫人寿宴上,贺宴舟见过她穿一件鹅黄色衣裙,便再未见过她穿其他颜色。他缓缓伸手翻动里面的衣裙,一想到姑姑会穿上他亲手挑的衣裙,他心里就激荡不已。他瞥见角落里压着一套极吸引眼球的衣裙,他伸手将它抽了出来。

是一套孔雀蓝镰珍珠滚边的千水裙,千水相之所以叫千水裙,是因为它层层叠叠地纱质裙摆,这些纱质裙摆堆叠着,却不莲松,而是极有垂坠感的直直垂在鞋面上,走路时却能一下子全部灵动地翻飞起

来,像春水里溅起的一阵一阵水花。

她的皮肤很白,又很透,阳光直直打在她身上的时候,总能隐约看见她皮肤下蜿蜒的蓝色血管,让人觉得她神秘又脆弱,害怕将她揉碎的另一面,是不得不将她高高地捧起来。

可是贺宴舟心里,已经不干净了,他昨晚翻来覆去了很久,他一面虔诚地念着观世音,一面又被那恶佛蛊惑,告诉他:“你本来也不是圣人。”

可是他,可是他,若是想将观音揉碎呢。

他从衣橱里撤出来,关上柜门,缓缓转过身,走到秦相宜的身后。

他手中拿着孔雀蓝衣裙,这件衣服与她平常穿的制式都不同,倒像是西域那边的服饰,不仅是衣领处滚边镶着一颗颗细小螺珠,腰间嵌着金色丝线串成的流苏,华丽极了。"姑姑,穿这件可好。"

秦相宜刚挽好发髻,还未来得及簪上簪子,回头看去,看着贺宴舟手里的衣裙,怔了很久。

他,如何将这件翻出来的。

这是她及笄那年,父亲从西域打了胜仗回来,带给她的。

孔雀蓝虽属于蓝色的一种,却一点也不深沉,穿上走到哪儿都是亮眼的存在。

父亲那时候告诉她:“乖女,你是为父的掌上明珠,为父就要你穿上最华丽的裙子,让所有人都看到你。”

可惜她没穿几次就嫁人了,嫁人后,裴清寂不爱看她穿这个。

她的容貌,她抚着自己脸看向镜子,已许久未被人提及了,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有谁会夸赞她的美貌呢。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她就是极美的,如果说她本身就极美,那么穿上这件孔雀蓝千水裙,就是美得不可方物,连脸上的绒毛也在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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