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予然当场吓得连嘴里的油炸小黄鱼都掉了,迅速站起来,走到谢洵之身边拉他的手检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借着头顶餐厅的亮光,找到中指关节处的那一点红红的烫痕,她关心地给他吹了两口,担心地问:“痛不痛啊?”将心比心,周予然是炸过失败荷包蛋的,每次锅里油花四溅的时候,总是会吓得她举着锅盖抱头乱窜。对方脸上的表情显然取悦到了谢洵之,趁机跟她提要求:“你亲我一下就不痛了。”
周予然:“……”
谁家好人用这样一本正经的表情撒娇呀?哦,还不是我家的:P
她撇了一下唇,佯装不开心他又耍花招套路她:“你是用手炸鱼还是用嘴?”
谢洵之笑着揽着她的腰,抱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双手自后向前拥住她,下巴抵在她颈项处,说话时,温柔的气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吻过来。
"我也不想吃醋的。"
"但真的没有安全感。"
"我怕我追得太慢了,你就被别人抢走了。"
周予然的目光落在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心想她可没让其他的追求者这样抱过她,有些人真的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然而她好像天生就受不了他这样茶茶地卖惨。
从他说手指被小黄鱼的油溅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忍心了。但是谢洵之老用这招对付她也不行,太狡猾也太耍赖。然而归根结底,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谁让他一钓她就忍不住上钩?
周予然抿着唇想了一会儿,她很享受这段时间跟他的暧昧期,所以还是决定说点什么让他放心,于是扭头去看他:“是你的就抢不走的。”
她来宁城不就是来跟他结婚的?
干嘛总是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谢洵之淡色的瞳孔里,目光忽地艰涩而痛苦地凝滞了一瞬。
没有意料中的轻松和释然,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像是她刚才的安慰不是安慰,而是一种很残忍的审判。"那如果你不是我的呢?"
周予然很茫然地眨了一下眼:“……哈?”
骄纵过头了啊哥。
这种场合,不应该来亲亲她,说“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吗?怎么说这种莫名其妙又扫兴的话!
周予然对他的不解风情翻了个白眼,作势想从他身上站起来,却又被对方搂着腰坐了回去:“那你就别想了。”
"我就是随口问问。"
谢洵之用力地把脸埋进她颈项,忽然低下去的声音,是难以形容的失意和惆怅。
他低落的情绪也感染到她。
让一顿原本融洽和睦的晚餐,都莫名地心事重重,像山雨欲来的前兆,她却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在等着她。
只是谢洵之仍然抿着唇,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心软想哄他。
反正我答应你,同事就是同事,我很讨厌办公室恋情的,因为这样会让我的工作变得很复杂,所以哪怕真的有比你年轻比你会说话,我也不会怎么样的。”
周予然说到这里,对谢询之突如其来的情绪也有点无语,纠结了几秒,还是打算偷偷地让他看 眼自己的底牌:“更何况,实际情况就是,哪怕他们真的比你年轻比你会说话,我也就只喜欢你这样
的。”
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可能会让谢洵之爽到,她只能恨恨地打一个言不由衷的补丁:“当然,你这样的,不是说我喜欢你,而是你这个类型的意思。”
似乎是终于想到了想听的承诺。
谢洵之眉梢意外地轻轻往上一抬,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弯着眼睛满意地说:“那我就放心了。”
吃过晚饭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