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是在浴桶里睡了一夜,难怪会受风寒。
糜月困在梦魇之中,她这回没有梦见谢无恙,而是梦见了许久不见的娘亲。自从娘亲死后,她学着接管宫中事务,时常睡不安稳,想在梦里见一面娘亲都难,变成幼崽后,仿佛重担卸下,当真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反倒能时常梦到娘亲了。式许是记忆太久远模糊,她梦见的都是一幕幕琐碎的片段0
娘亲并不擅长厨是,教会书识字
娘亲将她抱在怀里
,她手小握不住笔,娘亲就不厌其烦地手把手带着她写;
给她装一块在香囊里;
,却专门为她学了她最爱的核桃酥饼,亲自做给她吃,又怕她贪多吃坏了牙,每次只她在无涯学宫里神识受伤,娘亲衣不解带地在她的床头守了三天三夜,见她醒来,如同见到失而复得的宝贝,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语带哽咽:“月月,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亲,从桐花秘境回来后,她委屈地伏在娘亲的膝头,哭着告状,娘亲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一颗定元珠而已,娘亲再为你去寻更好更厉害的法宝。
她的娘亲虽是一宫
,平时事务繁忙
,但有关她的事,却从来是亲力亲为。对她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糜月觉得娘亲就是世待她最好、最疼她之
跟娘亲的无溺不无关系。
地的性子被养得如此骄纵,
“月月
,张嘴,喝药...
糜月撑起眼皮,
,勉强能看到面前人的模糊轮廓,墨发雪肤,眸光柔和,仿佛渡着一层慈爱温良的光晕,连身上的气息都很好闻。
修士自打能开窍筑基,体质胜于凡人,便很少会生病了。
有一次是她贪玩,下溪水里抓鱼,结果不小心跌进了水中,浑身湿透,虽然被旁边的弟子及时捞起来,糜月仅有的几次生病,
,都发生在幼时。
但仍是感染了风寒。
当时娘亲就是这么坐在她的床头,手捧着一碗热汤药,一勺勺地喂到她唇边,哄着她喝。糜月垂下眼睫,端着瓷碗的手指修长笔直,莹润如玉,也很像娘亲的手。于是她很配合地张开嘴巴,一口口把苦涩的药汁喝下去。
直到把药汁喝完
,谢无恙要把碗收走,小姑娘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泪眼婆娑,稚气的嗓音里带着令人心碎的哭音:“娘亲,我好想你,你别走好不好
谢无恙对于小姑娘把自己错认成娘亲的事,并不介意,反倒对她能乖乖喝药有些惊讶。果然,幼患都更贪恋和需要娘亲的照顾。
“好,我不走
"谢无恙低声安抚,把手指从她紧攥的小手里抽出来,小心地把她的胳膊放进被窝,替她掖好被角,伸手覆住她沾泪的眼睫,“睡吧孩子。
糜月这一觉睡得昏天地暗,算是把这些日子亏掉的懒觉都给补了回来。谢无恙坐在一旁的竹椅上,陪着守
一
了整晚。
糜月喝了药汤,发了
汗退了热,此时意识回拢,渐渐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到旁边坐着的谢无恙,莫名地眨了眨眼,不解他为何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时没敢吱声谢无恙感觉到榻上人的呼吸变了,察觉到她醒来,跟着从清修的状态里睁眼,身子前倾抬手轻拭她的客头,已经退烧了。
小姑娘冷
不丁被他摸了下额头,杏眼滴溜地转了一圈,翁声瓦气:“我是不是生病了。""嗯,受了些风寒,已经不发热
小姑娘眼睛发亮,反而透出些兴奋来:“那生病了是不是就可以不修习了?谢无恙无言抿唇,他最近是不是把小姑娘练得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