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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2 / 2)

两人居无定所,日间她进城谋生,夜晚则带着小妹睡在城外的破庙之中。小妹乖巧,便是将小妹带去上工,小妹也从未给她惹麻烦,除却没有遮风避雨的屋檐,情形倒比在家中还要自由几分。

直到前夜,银花带着小妹回到破庙外时,察觉到破庙之中传来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起初她十分警惕,并没有去探查的好奇心,带着小妹便想快步离开。

可在这时却听见里头传来的几道婴啼,婴儿的啼哭声此起彼伏,过了许久也未听到有人安抚。奇怪的是,也同样没有银花意预想中的呵斥之声,似乎除了那些婴儿,庙里并无其他人。

银花想要折回去看看,可转念一想,便是有人在此处弃了婴孩,又岂会一次同时遗弃好几个孩子?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还是报官比较妥当。打定主意,银花便立刻带着小妹离开,打算在衙门散衙之前赶回城内禀报一声,再找其他歇脚处。可她未料到的是,那庙中虽的确没有其他人,可那些婴孩并非是被遗弃,而是有人抓来刻意放在其中。她当然也不会想到,庙中的法器早已捕捉到了她与小妹的气息。

不待她回到城中,三两个带着黑色獠牙面具、身着玄黑羽衣的人便追上了她。

那些人怀里无一例外都抱了襁褓,襁褓中传来嘤嘤啼哭声,与立在黑衣人肩上的红眼乌鸦的鸣啼声混在一起,凄厉诡异。

就在银花以为那些魔人要了结她抢走小妹之时,魔人肩膀之上的几只乌鸦齐齐飞了起来,哀啼着朝同一个方向飞去。

为首的魔人低声道:“那人来了,正事要紧,我们先走。”

只是离开前,又阴恻恻地对着银花笑了一下,道:“至于你们,我之后再来收拾。”

说罢,便在昏暗的天色中迅速隐去了身影。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所说的话,入夜之后,银花发现其中一只黑鸦又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隔着约莫三四十尺的距离,一直紧随身后。

她带着小妹在城中纵横交错的巷子中左拐右拐,企图将之甩掉,虽有些用处,可每每到她放松心神之时,那不祥的红眼乌鸦又出现在她身后。

银花无路可逃,惊惶了一整夜,次日一早便直奔县衙禀报。

县衙却是敷衍了事,一口咬定是她有了癔症,将她打发出去,警告道:“别到处跟人说你那些风言风语,听到没有?要是把城中搅得人心惶惶,拿你是问!”银花又向城内的修行之人求助,那些人虽不至于像县衙一样态度冷漠,却也表示不愿趟这趟浑水,只道他们修为低微,若是当真有魔人,怕是解决不了。有人告诉她,可往飞烟城中去,那里有一位方家家主,其手下养了不少修士,或许可以救她一命。便是抱着这一丝希望,银花带着小妹日夜不停的赶往赶往飞烟城。

可一路之上缺吃缺喝,又有背后的黑鸦反复折磨神思,走到飞烟城谈何容易?烈阳之下,体力不支的银花便昏倒在了官道之上,被方夫人遇见。

再次谈到魔人的话题,众人都有些沉默。

只是没过多久,此次被派来随侍方夫人的小丫头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急道:“夫、夫人,李嬷嬷不见了,李嬷嬷不见了!”

方夫人闻言,皱眉道:“她的东西可还在房中?”小丫头怔了怔,摇头:“似乎、似乎是不在了的……原本我与李嬷嬷都在房内,之后我去了一趟茅房,再回来时房内已经没有人了。”

方夫人听罢,心中对李妈妈的那一点担忧才散了去。她淡淡道:“那应当无事,若是魔人所为,没理由会顺手将房内的东西收拾走。”

一一李嬷嬷此举是想要撇下他们。

毕竟照银花所说,那群魔人的目标只有婴孩,在这个前提下才会伤害与婴孩同行之人。

李嬷嬷恐怕是想着自己先走反倒安全。

方夫人不知道李嬷嬷一个人能跑到哪儿去,但细想也不难猜测,她大约是料定留在观内的人必会遭魔人毒手,这样她就算一个人逃回方家,也可说自己是被派回去报信寻求帮手的,等到方家再派人赶过来时,想要对证也已经晚了。

而且即便他们未与魔人遭遇,能够顺利回到方家,李嬷嬷只要一口咬死先前找人帮忙的说法,左右最多也是挨一顿罚,总不会丢了性命。

如此想着,裴氏倒也没有吩咐小丫头与小六去将人找回来的意思。

只是经过这一小插曲,众人也没有了再闲聊的心思,纷纷起身回了厢房。

回到厢房后,房内只有谢惊尘与芜清璃。

芜清璃总算不用再憋着不讲话,打开了话匣子:“惊尘师兄,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没被我们发现。”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几口润润嗓子,梳理道:“现在看来,银花与裴师兄之所以是旧识,是因为他幼时同方夫人一起进城时在路上救了银花姐妹,也因此银花才随方夫人改了姓,而裴师兄则是因为厌恶了方这个字,于是被师父带回师门之后,亦将姓氏改了裴字。”谢惊尘点头赞同。

芜清璃放下杯子,皱眉:“可这魔人又是怎么回事?别说现在咱们两个根本对付不了魔人,就是裴师兄年幼时,他与方夫人以及银花姐妹一群妇孺之辈,又怎么能够安然回到城中?若说在原本的轨迹中,裴师兄也入一行了这小云观,受到黑鸦的庇护,或许倒也有几分可能。可除了这处蹊跷,仍令我奇怪的是,为何方老爷将人接入城中之后却又那般对待裴师兄?”

她顿了顿:“若他一开始便打算以裴师兄试药,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将方夫人也一同接入城内,直接派底下的修士偷偷将裴师兄带回去,暗中施行岂不是更好?”谢惊尘沉吟,点头道:“我同样有此疑惑。此外,方老爷是从何接触到以人试药的邪术,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芜清璃眉心锁得更紧了,默然不语,良久后长长叹了一声。

“真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到底有哪里还对不哪里还连不上?”

“方家,魔人,婴孩……那些魔人抓婴儿和孩子干什么?这些孩子又是有什么共同之处?等等…”说到此处,芜清璃似乎打通了问题的关窍,她想到一个可能,转头看谢惊尘,道:“惊尘师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魔人并不是冲着银花的妹妹来的。”谢惊尘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明了了芜清璃的意思,顺着她的话推论下去:“你是说……那些魔人在银花面前提过的要去会面的人,便是方老爷?”

芜清璃点头:“我的确是这么猜测的,只是不敢确定会不会是方老爷本人,不过,至少也与方家有关。我们都在百花楼见过方家长子对裴师兄如何嚣张欺凌,可见他已经将其视作平凡之事。但,是谁起头先对裴师兄做出这样的事,我想裴师兄刚入方家是个孩子,方家长子比他也大不了几岁,便是有这样歹毒的心心思,又哪里来的人手和资财去搜集那些毒药?”

谢惊尘深以为然:“的确如此。裴师兄体质特殊,或许方老爷很早便起了歹意。这样一来,方老爷与魔人做了交易,那么他从何处得来的歪门邪道之手段便有了说法。可现在来看,他与魔人的交易之间似乎都是他得益,那些魔人给他功法,又为他搜罗体质特殊的孩子,他又有什么可以与那些魔人做交换的呢?魔人不同于人,并不会对财帛有多动心。”

芜清璃摇了摇头,抿唇道:“惊尘师兄,或许方老爷给那些魔人的好处便是裴师兄。”

谢惊尘呼吸一滞,恍然大悟。

剔除掉他与芜清璃这两个回溯中的外来客,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从方老爷明明是接好友妻儿入城却低调到遮掩的诡异,到那几个看起来没什么经验的奴仆,再到魔人与他们抓捕的婴孩,以及裴家姐妹、小云观深藏不露的黑鸦……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了。

芜清璃与谢惊尘推论,方老爷一开始应当并没有将主意单独打在裴师兄身上,而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功力,与魔人做了交易,以期从其手中获得旁门秘籍。而他获得秘法的条件,其中便包括了献上婴孩这一条,于魔人而言,裴师兄在一众献祭品当中资质最优,接人入城只不过是个幌子,方老爷早已与魔人说定会在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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