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淑妃腿一软,幸得一旁侍奉的宫婢有眼色,上前扶了她一把,才没使她跌倒在地。
“郑淑妃,快去知会魏王他们一声吧,也好有个准备!”
魏王李景益进殿时,的确已有了些心理准备。
他衣着朴素单薄,一进殿,苍凉感就扑面而来。
“儿……咳咳、见过父亲……”他不住地咳嗽着,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皇帝眉心一皱,还是忍了忍,先关心了这么一句。
“儿无事,只是这些时日在府中抄经为国祈福、妄图赎罪,所以偶感风寒……咳咳咳……”
皇帝淡淡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面色还是略有好转。
“陛下召见微臣与殿下所为何事?”郑炎见状,假装不知地问道。
“你们做了什么自己不知?”想到这里就来气,皇帝脸色倏地一变,将茶杯大力扣在桌上。
“臣惶恐!”他一脸惊恐地撩袍跪下。
“昨日大理寺狱之中,代笔纳省卷的十一位囚犯全部中毒身亡,投毒之人已经招供是受了你郑炎的指使,你们如何不知?”皇帝冷眼盯着他,怒声喝道,“朕已下令不再追究春闱代笔一事,你二人却得寸进尺、不知悔改!那可是十一条人命!你二人实在是歹毒!”
“陛下冤枉啊……”郑炎狠狠磕了两个头,“臣这几日皆在宫中当值,如何指使旁人毒害囚犯啊?”
“那照你的意思,是投毒之人诬陷你了?”他冷哼一声,“他一个送食小吏,无缘无故为何要陷害于你?”
“臣对天发誓!”郑炎立马竖起三根手指,“臣若是此事幕后主使,天诛地灭!”
“父亲、咳咳……父亲,此事疑点颇多哇!”李景益挣扎着膝行了两步,哀哀戚戚地说,“春闱代笔案早已结案,这些代笔之人也在口供上画了押,那郑将军与儿有什么理由再去加害他们啊!就算他们死了,可口供、物证依然在,劳而无功哪!”
“……”
皇帝心中瞬时疑窦丛生,这话的确在理,相较于毒杀证人,销毁证据不是更合理吗?投毒……实在多此一举。
“陛下,臣还有一个办法可证清白!”郑炎心中生出一计,“何不如召来投毒之人?若真如他供述那般、受臣指使,那他必然认得臣,若他连臣都认不出——那供述之言自然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