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堂上如何哄闹,乔元依旧气定神闲,面上带笑。
她回身对着周进行上一礼,“那便请知县做个见证,傅里正这是应了我的赌约。赌注是若谁输了,便叫另一人一声爹。”
周进许久不曾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场面了,他今日正愁找不到乐子,点头应了下来。“好,我给你们做这个见证。”
既是要赌驱蚜害的本领,在堂内是行不通了,众人跟着知县一同移步到二堂侧后边的花园里,开始准备打赌要用到的东西。
见众人又是支桌子又是抓蚜子,忙上忙下的,傅德清心里有些打鼓。他只不过是听下头的人禀告说村里有人想了个治蚜害的法子,且颇有成效,他今日便迫不及待地呈到知县面前想博个头彩。金银之物不过小巧,万一知县开怀,能赏他个一官半职,不比这有名无实的里正强上许多。
傅德清的头上开始冒虚汗,他掏出汗巾擦拭,不过几下就汗巾就有些濡湿。他嫌弃地随手丢置一旁,心烦意乱。
恰巧这时知县派人问询两人所需要的东西,乔元不藏私,把自己要的东西一并说了。仆役转而再去问傅德清,只见两人一番耳语,仆役行了一礼便出门去了。
和仆役说完话,傅德清的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甚至有闲心同身边的人说笑起来。站在另一侧的乔元透过人群看了他一眼,唇角依旧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对她而言,傅德清已入必输之局。就算他想要使些计谋,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人大都聚集在傅德清那侧,乔元这头的人少的可怜。只有几位同在末席的里正,和一些在那头挤不下,寻思这边宽敞些才来的人。
见乔元独自站在一旁也不说话,里正不放心的走到她边上,话语里透着担忧:“元姐儿,你可有把握?”
乔元回过神,冲他笑笑,“里正不必担心,仙人授法,哪有失败的道理。”
是了,听到肯定的答复,里正放心下来,一齐陪她站在边上。
两人丝毫不见慌张,倒是乔伯石隐在人群里,面色难看。
半刻钟后,出去采买的人和去找蚜子的人一齐回来了。
县里少农田,麦地多在城外,知县手下的人便随意找了一些带蚜子的菜叶放到了长桌中间。
反正这赌约比的是驱蚜子,怎么驱不是驱。
二人要用的东西也全都放在了长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