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舟收回视线,又看起了那最后一张信件,果然那字迹是如出一辙!
饶是再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字,也不可能每一次所写出的字迹都能分毫不差,横撇竖捺之间,总会有些细微的差距的。
燕兴怀擅写行书,所以用的是生宣,无论什么宣纸,纸张都算不得厚,覆上一张,完全可以拓写。只是若是描摹字迹,难免会洇墨,但因为生宣本身就会略有些洇墨,便很不容易发觉。
想到此处,陆归舟不禁对橠白又生出了几份敬佩之情,他方才反复看了这信件许多遍,竟都没发现,橠白竟然一眼就发现了端倪。还有那墨香,橠白这小鼻子竟然这么灵!
橠白见陆归舟不曾言语,只当他是在揣摩案子,不敢轻易出言打扰,不成想他却是在揣摩她的鼻子。
二人相对无言了半晌,橠白终于是按捺不住,开口询问道:“往下,该当如何?”
陆归舟闻声回神,这方才重回思路,思虑了半晌,却是别无他法,只叹了口气,喃喃道:“是啊……该当如何呢……”
橠白星眸微瞠,合着陆归舟这半晌压根儿没想往后如何,那他在想什么?
陆归舟又想了半晌,最终又是一声叹,说道:“待明日……”
陆归舟这话还未说完,橠白就耳闻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那边厢陆归舟后边的话尚未来得及出口,便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丁蓬急切的声音:“陆大人不好了!出事了!那燕兴怀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闻言,陆归舟与橠白皆是狠狠一记瞠目,陆归舟更是迅速的前往门前,一把打开了紧闭的房门,惊道:“你说什么?!”
橠白紧随其后,就见门外的丁蓬神情急切,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气喘吁吁道:“燕兴怀咬舌自尽,晚上我与李虎去给牢里的犯人送饭时发现的,幸而发现的早救了下来,可他看样子伤的不轻,接着如何,还得大人定夺!”
话音未落,陆归舟看了橠白一眼,急言道:“走!”
说着,陆归舟便跨过门槛,脚步生风一般,一路直奔监牢,一壁前行一壁吩咐丁蓬道:“去请郎中,要快!”
“是。”丁蓬应了一声,忙跑开去请郎中了。
橠白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跟了上去,同陆归舟一并前往了监牢。
那燕兴怀虽是被丁蓬李虎二人救了下来,可到底也是伤了舌头,满嘴鲜血,骇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