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听罢,眸光略黯几分,而后道:“那会不会是这燕兴怀狡诈多端,故意改了文风换了笔墨,试图以此洗脱罪名呢?”言罢,橠白又喃喃道:“可我看着这燕兴怀也不像是如此狡黠之人啊……”
橠白嘀咕低语的模样着实可爱,陆归舟不由得心中一软,强按捺住心头的骚动,继而道:“虽不能以貌取人,但我可以肯定的说,绝对不会!”
橠白疑惑:“你怎能如此笃定?”
陆归舟绕过书案,再次来到橠白身旁,指了指那最后一张信件道:“若是这燕兴怀诡计多端有意为之的话,怎会做的如此隐蔽?墨香难辨,纸张易认,他怎会选择换墨而非换纸?试想一下,若不是你这小鼻子格外的灵,哪个能看出这墨是换了的?岂不是天衣无缝的很?哪有人做局给自己做死局的?”
橠白的星眸再次落到了书案之上那摊开的张张信件之上,神态专注,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两样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可足以见得这最后一封信是出自他人之手,而绝非是燕兴怀。
橠白看了半晌,继而忖度道:“换了墨,却没有更换纸张,可见那偷梁换柱之人是早做了准备的,只是不晓得这墨里的门道,方才有所疏忽。”
陆归舟微微颔首:“若非文人墨客,饶是能识文断字的人,也不会深谙墨中门道,大抵是觉着无论什么墨,书写出来也不过是黑色的字罢了,并不会觉着有何不同之处,这的确很是一个容易疏忽之处。”
若是只凭文风亦或是只凭墨香,都可以用巧合来掩饰,但是这巧合重叠,那便千真万确是有意了。
想到此处,陆归舟与橠白齐齐叹了口气,这墨香与文风皆是算不得什么实质证据,可那字迹却是千万抵赖不得的。
橠白有些挠头,神情疑惑:“当真有人能将字迹模仿的如此出神入化……”
橠白言说的尾音逐渐削薄,她眸光一闪,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陆归舟正欲追问她为何如此,就见橠白一个箭步上前,神情严肃,星眸飞速的自那些信件上扫过,而后精准的捡出了几张,骇然道:“这字迹是描摹的!”
陆归舟眸光一凛,上前一步,骇然道:“什么!?”
“你看!”橠白探过手去,纤细修长的食指依次指出了几个字,而后开口道:“这个字,还有一个字,都有多余的墨迹,而且……”橠白说着,将那最后一张信件拿起,复又指了指上面的字迹,继续道:“这字,刚刚好曾经出现过在先前的书信之中。”
陆归舟神情肃然,当即抬手将橠白手中的那张信件接过,对照着方才橠白所指出的几张信件,详细的看了起来。
果然,那几个字的边边角角是有一些多余的墨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