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律例,陆归舟身为县令,倒是可以不必非是要亲临义庄,但橠白要去,陆归舟便势必要去的。
午膳过后,一行人便出发前往义庄而去。
一路上,尹颂满心疑惑,怎的这县令大人是信不过他吗?还要亲自来盯着?
虽心下不解,尹颂倒也深知不该多问,一路沉默着到了义庄。
这一路上,陆归舟是提心吊胆,生怕橠白再追问那冲动不冲动的事。好在橠白用过了午膳便将这茬儿抛诸脑后,全然没有再追问的意思。
言说间,已是到了义庄。
义庄,坐落于县城中最东边,远离人烟,静谧而庄严。
负责看守义庄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夫人已故,无儿无女,以此为生。
下了马车,橠白抬眼望了望,就见一所甚是简易的砖石屋立于眼前,上覆青瓦,甚是古朴。门楣上木牌书刻“义庄”二字,字迹已是有些斑驳。
步行了几步,便入了义庄。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地,中央设有一座香炉,此时正焚着清香,缭绕的烟雾袅袅氤氲。
每逢有新的尸首运送过来,看守义庄的老者便会为其焚上三炷香,以示尊重。
香炉的四周,是一排排简陋的木架沿墙而立。每根木架上都铺着粗糙的麻布,用以安放死者遗体。
近来并无无主尸首,亦庄之中只有孔秀珠一具尸体,摆放在了左侧的第一个木架上,安静的盖着白布。
陆归舟同看守义庄的老者知会了一声,尹颂便上前而去,准备开始验尸。
橠白见状,拿起纸笔快步跟上。
陆归舟见橠白上了前,也急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