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对……”洛瑜不擅说谎,心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
“这亲戚与他是何关系,因何事找他要一万两?”
洛瑜不知他问得这般细,一时答不上来,垂下头盯着手里的热巾,低声道:“我……不清楚。”
“你下午寻我,就为着这事?”
“是,啊,不是……”洛瑜抬眸飞快看了他一眼,“只是好奇,一万两,唔,像这种情况,我该,不,他、他该不该报官?”
祁凛彻渐渐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沉吟片刻道:“此人说得较为含糊,依情况而定,若两人此前有银钱纠纷,或是他亲戚勒索,亦或是参与赌博者,银钱数额较大,需得报官;若只是债主上门讨钱,则是另一回事了。”
“……哦。”
“怎么?他是何情况?”
“他……”
洛瑜咬着下唇,心乱如麻,既不想瞒他,却也不想把叔父这件事说与他听,只想赶紧翻篇。
淅淅沥沥的雨仍未停歇,窗外黑沉沉。她稳了稳思绪,重新看向他,生硬地转开话头:“天还未亮,夫君忙了一宿,是去刑……还是歇在院里?”
祁凛彻敛眸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床,淡淡的栀子香萦绕在鼻尖。
“你,上来睡吗?”洛瑜紧张得差点咬着舌头,此刻也不好说分房睡的事儿,自觉地往里侧让了让,然后睁着鹿眼望着他。
祁凛彻按了按额角,站起身,说:“既无事,你继续睡便是。”
“那你呢?”
“我回刑部。”
话落,他转身朝外走去,吹熄灯盏时却听她迭声说“莫熄灯”,他回头看她,问:“怕黑?”
“……嗯。”
“好。”
将要迈步时,他又补了一句:“若遇事,可着人去刑部,我今日不外出办案。”说完,也不待她回应,便离开了熙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