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的脸贴着槐榆锁骨的位置,感受皮肤血脉一下一下的鼓动,觉得有趣。
后半夜,槐榆觉察到不对,又用下巴探了林惜额头的温度。
“你怎么回事?”他坐起来调整林惜的位置,二人交颈厮磨。
林惜意识混沌时而清醒,她靠近槐榆用自己的脖子蹭对方脖子间的凉意。
她身上的温度高得不正常,换其他任何活人这种温度早该死了。
林惜的手腕上显现一圈符文,她想查看被槐榆五指相扣紧紧嵌着。
“你的血液运行方式怎么这么乱?”
“啧,”林惜要一边忍受脑海里的闹嚣,一边应付槐榆,她分离开一点距离,“我没有心脏。”
她点着自己的心口耐心解释,“很早之前就没有了,你不是知道吗?只能按照万物运行的逻辑,按照正常人……”
“异相丛生、万法归一的逻辑,”林惜眉头紧皱手里比划着,似乎是一下子想不起下文。
“去模拟、运行。”她说完额头撞在槐榆胸口,又忍不住让肌肤接触面积更大,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我没有冥相了,一点也没有了。一个活人只靠那种方式来运行身体,那就不叫活人。”林惜忽然笑起来,似乎是觉得槐榆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也不对。”槐榆的语气尽量冷静,“回断生垣之前,还有在长辞殿那几天,明明还能正常运行。你做了什么?有一部分外来的怨念在你的身体里……”
“行了,你别老在我身上用你那个符。”林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抽开手看了一眼手腕,点在槐榆胸膛上数落他。
“别用那个符。”又无意识重复了一遍,槐榆听到她的话噎了一口气,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任由她靠着躺下,轻抚后颈让她没有那么难受。
那个符……
还有她的心脏……
槐榆心绪起伏又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大约自己都忘了那颗心是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