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两层楼,一重摇晃的影子跟在他身后。影子脚不沾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唯有翻滚的雾气中显出数只猩红的眼睛。
丝丝缕缕的黑雾探向前方持刀的男人。男人顿住脚步,微微偏头。
三楼的第一个房间挂着门牌:院长办公室。
禅院甚尔推开蒙尘的房门,滚滚尘埃扑面而出。
刀光一闪,似天光乍亮,在漫天飞灰中斩出一道清晰的沟壑。
咒灵一分为二,雾气也一分为二,微风卷过,咒灵与雾气皆烟消云散。
禅院甚尔走进院长办公室,他毫无自己是外人的自觉,堂而皇之地拉开办公室所有抽屉和书柜。
所有文件都被清空,抽屉和书柜里空空荡荡,只有办公桌与墙壁的缝隙间卡住了一副相框。
禅院甚尔用脚踹开办公桌,捡起相框,用手擦掉上边厚厚的灰尘。那是一张孤儿院全员的合照,他一眼在这些相差无几的脑袋里找到伏黑幸。
她在人群中央,多年前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对着镜头比出傻兮兮的剪刀手。
禅院甚尔抽出照片,抬起长刀,翻腾着血腥气的凶器在照片上割出一个框,框里有伏黑幸。
他将小小的纸片放进口袋里,又觉得不保险,拍了拍肩上毛毛虫咒灵的头:“喂,这个能吞下去吗?”
咒灵刚张开嘴巴,他再次改变主意,捏住咒灵的嘴:“算了,放你那里有点恶心。”
他揣着新鲜的战利品离开办公室,向院中聚集的怪物发笑:“真识相,方便我……”
“速战速决。”
“我们速战速决。”伏黑幸对桌上剩下的三块雪媚娘和她右手边的蛋挞怒目而视,“川口先生马上就要到了。”
禅院甚尔卡在四十分钟的末尾坐回她面前,扔过来一罐抹茶:“去超市给你带的。”
“谢谢你喔。”伏黑幸愁眉苦脸,“我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