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和这孩子谈一谈。
这也正中刘水丰下怀。
他一点都没客气,生怕拒绝之后找不到机会跟姑父单独相处:“那就多谢姑父了。可.....姑父送了我,那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不就又剩您一个人走夜路了吗?川表哥,你也一起吧,一会儿你们父子结伴回,我爹他们也能放心。这话有理有据,其他人还真没怀疑。
姜富海受够了这乡下泥泞的小路,就想着赶紧到了第三天,他能回去做富家公子。
听说大户人家的宅院即便是下雨了,宅院跟宅院之间也有遮风挡雨的长廊,无论春夏秋冬,只要不出府,即便是赏景,也不会被风吹日晒,鞋底都是干净的。姜富海特别想过那样的日子,虽然还没回府,他已经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了,这种泥泞的小路,他是一步也不想走....别说外面的路了,就是院子里,他也不愿意多走动。
所以,姜富海身子像是粘在了凳子上,看着几人出门,他动都没动一下。
姜富珠的衣裙有点宽松,像这种裙子,必须要和身才好看,她还打算等到大哥认亲的那天穿这一套呢,得赶紧改出来。母女俩张罗着改裙子,只来得及嘱咐几人走路慢点。三人走在路上,天空灰蒙蒙的,周围湿气很重,谁也没有出声。
等到出了荷花村,周边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远处隐约能看到周家村的房屋,姜父最先沉不住气:“水丰,你说我们家要送船给你们兄弟,这话从哪儿听来的?’刘水丰打心眼里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世摆到明面上,如果不提,那他就是刘家子孙。若说了出来.....他就是那男女苟合后留下的野种。他有些迟疑,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好处,想到认亲以后还有一个富贵爹,他咬了咬牙:“早上你和我娘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姜父暗道一声果然。
他庆幸自己猜到了真相,没有当场询问,又当机立断把这俩人带了出来。
“你是怎么想的?’
刘水丰哑然:
“这......我生来身世就是如此,除了接受,还能如何?
他不知道要怎么将自己想独占一艘船的话说出口,于是扯了扯走在前面的姜大川。
“哥,你说话啊。’
温云起站定回头:“所以,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姜父眼神有些复杂,点了点头。
“不要脸!无耻!”温云起张口就骂,“你怎么下得去嘴的?这般作为,将娘置于何处?又将舅舅置于何地?”姜父没想到便宜儿子会骂人:“我只是想要有儿子传宗接代而已,哪里有错?‘
跟这种人讲道理,完全就是白费力气。温云起呵呵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