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需要刻意的忽略她身边围绕着的那些人,可时常会觉得如鲠在喉。他相信自己早晚会占据她的心,可到头来她说只是一场游戏。他一厢情愿,面对眼下的这个结果只能认下。
只是还没到结算的时间,他需要重新洗牌布局谋算了,她是他梦寐以求的奖赏,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筹码去换取。
沈桑握着手机没有放开,似乎这样还能听见他的余音。他说还会见面,她心中竟无端地生出一两分期待。
随即又唾骂自己的软弱
,她狠心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余地,他找过来又能怎么样,她和他已经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这样纠缠下去又有什么用。
她不敢想若是和他继续下去,她看到那些娶了精神病的女儿之类的报道,她只怕会疯掉。
这样对妈妈,对她和他都是一种屈辱。
原先她最不屑一顾的门当户对,此刻竟然显现出几分道理来。他风光霁月和他并肩的人也该一样,她摸了摸脸颊,他有很好的人生,她该高兴的,只是为什么又落下泪来。
胃里突然传来一阵痛楚,她不禁弯下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不知不觉间她在屋子里待了已经一天一夜了,她察觉不到饥饿,也根本没有胃口。在他那里将要养好的胃病,仅仅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卷土重来,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是在这样,一夕之间就破碎,好梦一场空。
她找了找屋子里空荡荡的,也没有药,只好躺了一会儿,只是稍微感觉好一些,却没有那么好。
节历经梅雨时会总会传来的阵痛,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她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处理,她的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就像指关妈妈的事情才最重要,她该去看看妈妈了还有向妈妈道歉。沈桑去了墓园,她经常来看妈妈,只是这一段时间去了港岛,妈妈会不会想自己?她拿了一大束康乃馨,妈妈生前的时候最喜欢花,大多时间总是侍弄着那些花,由自己亲手灌输成长起来的花,那种生命力由自己赋予的感觉总是很奇妙。花渐渐的成长起来,妈妈的生命逐渐枯萎。
墓被打扫的很好,沈桑把花束放在前面,她来的路上,本来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妈妈说,此刻到了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哽咽。
胸腔里升腾起的委屈和撕心裂肺的想念只能通过眼泪传递。妈妈,我到现在还没有学会爱人,我亲手把爱我的人推开。妈妈,活着真的好难。
康乃馨悠悠地传递出香味,她的眼泪滴落在花瓣上,被花蕊轻柔的包含。沈桑将额头轻轻地贴在墓碑上
,”妈妈,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最难过的时间陪在你的身边,甚至无知无觉,妈妈我亏
欠你的,用一生都弥补不完。
阵风吹开她眼角的泪,沈桑张开手臂拥抱住那阵风,像是妈妈的怀抱永远是慈爱的慷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