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一顿,临安侯却已用力掐了掐他的虎口,道:“说起来,还真有一处。”
信中虽无名字,但落款却画了一个月牙,一年比一年稍大一些,就连那信上的字迹,笔锋也是一年比一年尖锐。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临安侯叹息摇头,“没了。”
常舒明仍不死心,继续道:“如此你们便怀疑是外人所做,不会太过草率了?”
“虽每年都换人,换住所,可总有人没有被换过,比如——”
他目光落在面前人身上,勾唇一笑,抬手指了指,“掌家。”
掌家闻言眼神一冷,收回去的掌心又拿出,林拓默默看了一眼,悄悄离常舒明远了一些。
临安侯却是一声凛然的“不可能”,掌家的掌风顷刻间收回。
“我信他。”临安侯拍了拍掌家的肩,“子庸在我身旁三十年有余,要真有祸害之心,何须如此?”
临安侯一掌虽绵软无力,掌家却觉得肩头忽地一沉。
但他此话在理,庭间气氛一时莫名有些沉重,竟是无人再度开口。
直到角落中,阴翳蔽日,有人沉声笑了笑。
荣微握着江陇的指腹揉过他凸起的腕骨,闻声轻抬起脸,敛去了方才大半的情绪。
是一直闭眼凝神的钟暮。
他抱着的那柄粗剑不知何时开了个豁口,银光顿闪,寒芒毕现,毒蛇般阴森的眼似笑非笑,问:“可若如侯爷所猜测,这索命鬼是来自侯府之外,此番你让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进来,就不怕那人也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