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莺的大儿子张文成身体不好,常年缠绵病榻。大儿媳许氏,向来是个闷葫芦,怀里紧紧抱着孩子,一声不吭。
小儿子、小闺女还小,钱里正猜测这一切,应是张家老二两口子搞出来的。
这个老二张文修,和老大是双生子,只比他大哥晚半个时辰出来。因为嘴甜会卖乖,早年颇受崔莺莺偏疼。
结果疼歪了,成了个眼低手高、好逸恶劳的性子。
他大哥十岁考中童生,十五岁考中秀才,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可惜因先天体弱,无奈放弃科举路。
而张文修至今是童生,无法更进一步,聪明劲全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钱里正寻思着张家这一摊子烂账,用拐杖狠狠戳了下地面,怒视张文修。
“说!你这混账在外,到底欠了多少债,严重到要把你娘卖了的地步?”
张文修瘪着嘴,用袖子擦擦流下额头的血水,委屈巴巴。
“里正叔,小子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卖自家亲娘啊?”
他不甘心地望了眼旁边兀自气呼呼的崔莺莺。
“娘,昨日马主簿派人来下聘,您不也没推脱什么,只说要考虑下。儿子最多……最多是赞成支持您的决定,您咋能一觉睡醒,就翻脸不认账了呢?”
他承认,确实想玉成他娘与马主簿的好事。马主簿答应日后为张家还清外债,并会利用职务之便,全力助他通过三年未过的府试。
攸关前途,且能助张家腾飞,他娘还可枯木逢春。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结果他娘钻牛角尖。你说做小辈的尚且不怕丢脸,做长辈的二嫁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人家马主簿只对他娘情有独钟,多的是黄花闺女想进马家大门,好事轮不着自家。
“你特喵才说过要考虑的屁话!老娘这几天,被你们气糊涂了……”
今天之前,还是穿越女占据她的身体。穿越女有什么考虑她不知道,总之她穿回来了,别想继续糟蹋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