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太在静国公面前,素来就是一绵羊。
且她这个人糊涂是糊涂,好在有个优点,从不专断独行,凡事也总会跟丈夫坦白,以致嫁入静国公府的这些年来,倒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让静国公把气撒完,夜太太便接过纱绫沏来的茶,纱绫退下,她碘着笑脸亲自捧前:
“老爷莫气,这不是我一时糊涂么,好在这话我也就同大姐儿说了一说,再便是同你说了。”
静国公接过茶盖碗,没喝,将其往桌几一搁,四平八稳地坐下:
“大姐儿这个年纪便能这般明白,嗯,难得。”
也是大儿媳妇教得好啊,可惜却是个命贵福薄的。
这一句含着放在心里,静国公到底没叹出来。
夜十一难不难得的,夜太太不置一词,只是她每每一想起长子不再娶妻,往后得终日孤寡度日时,她便得抹眼泪。
静国公见状再次抚慰道:“好了,阿智的事儿,他自有思量,何况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太过担心了。”
夜太太抹干眼角的泪花道:“什么自有思量,他就是受……她蛊惑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