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蔡守诚的心腹管家,叫蔡四,这厮是蔡守诚派到土匪这边专门负责联络的,这一次阴咱们的主谋就是蔡守诚,范家也逃脱不了干系,黄氏兄弟就是人家的打手。”
黄安压低着声音,提防被旁人听到。
蔡守诚毕竟是官,哪怕是清军厅同知这样的佐杂官,那也是举人出身,不当官的话见面还要喊一声举人老爷。
刘天宇眼中露出一丝冷意,该给的孝敬他一分不少,甚至为了弄出来几名匠人,多给清军厅一大笔银子,没想到喂出来这么一只白眼狼。
这一次把柄落到他手中,绝不能轻饶了对方,否则真以为广记是好拿捏的。
刘天宇回到马上,静静的看着手下们收拾战场。
远在大同,蔡守诚捧着茶杯,和廖参将下棋,边上有下人伺候着。
窗外响起闷雷声,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白天还阳光万里,傍晚时天突然阴下来,院子里狂风大作,吹得花树弯腰,尘灰弥漫。
蔡守诚和廖参将都要等大凉山的消息,卢成达离开以后,蔡守诚索性不走,留在参将府和廖参将下棋。
两个人下的是象棋,不是蔡守诚不愿意下围棋,而是廖参将不会下围棋,只喜欢象棋兵来车往够直接。
几盘下过,两个人心里都是闷闷的。
看着外面渐渐黑沉下来的天,廖参将问道:“怎地还没有消息?”
蔡守诚笑道:“大人何必着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准这时那刘天宇已经授首,部下四散而逃,黄氏兄弟正在追杀。”
“但愿如此吧!”廖参将闷声说道。
“没人送信其实更好,省得日后有人弹劾大人见死不救,坐视土匪杀害商家。”蔡守诚宽慰道。
廖参将却愁眉苦脸的道:“广记每月均有一二百两银子送来,这一下可真是财源散尽。”
听到这话,蔡守诚心中鄙夷,脸上却不显,宽慰道:“范东主何等身份,身家何等丰厚,他们也要在大同开帐局,加上日后走私关外也要大人照拂,虽不如当初我们设想的那样能入股,到底比别处将领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