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介意么？介意我当年松开你那双温暖的手，选择了更安逸稳定的人生？”
“……”
“为什么不回答？既然都愿意赴约了，至少得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啊！我今年也三十七了，为了争取能重新走在一起，还不是像个十七、二十七的姑娘那样义无反顾吗？”
“义无反顾……”向阳喃喃地重复了好几遍，这个词一下子深切地刺痛了他的心扉，“若你当年也这么义无反顾，也许今天我们的人生将会大有不同。”
卢静身体剧烈一震，脸上的从容自如瞬间闪出了一丝裂痕，原本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但很快，那痛楚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又徐徐松开：“所以我才不想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那你呢？”
“我？”向阳那冷峻清洌的面容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紧咬的牙关使得他的下颌线条更加硬朗，而那微微颤抖的下巴却又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我们很快就即将四十了，人生中还能再有多少个四十年？”卢静紧紧逼视着他，“如果说前半生我们错过了彼此，至少后半生别一起在后悔里度过！”
她每句话都相当具有冲击力。
在语言的持续撞击之下，向阳的眉梢都为之颤动了起来，眼神亦变得更加深邃复杂，像是隐藏着无尽的心事。
“就因为我以前不够勇敢，所以现在我倾注了所有勇气去争取挽回这段感情。”她不自觉间提高了音量，“向阳，难道我还不够努力么？”
向阳紧抿的薄唇此刻仿佛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嘴角的线条显得格外紧绷，最终仍是开了口。
“不，你已经很努力了。你的心意，我感受得非常清晰。”
“那么……”他这句话又似乎让卢静再度燃起希望，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对他接下来的话更加充满期待。
“你给我时间再好好想一想，这样对我们彼此都更公平。”他紧锁的眉头，形成一道深深沟壑，“就连我现在都已经弄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卢静适可而止地收住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