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怀雍的目光就好像在说怀雍罪孽深重。
怀雍气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说:“我当年就不应该掉以轻心,给你留了一线生机。”
拓拔弋展开双臂,仿佛要迎接一个拥抱,笑说:“你现在杀了我也不迟啊。”
从未听过这样的请求。
闻言。
怀雍闭上眼睛,瞬时在心中幻想了一番掐死这个神经病的错觉。
两人在进门前都互相交出了身上所有的兵器。
尤其拓拔弋指名要他把腰上的软剑给取下,不许带入。
怀雍睁开眼看向他,寒意凛然地威胁道:“你别以为近身肉搏你就能赢,我是要杀你,又不是要和你比武。”
拓拔弋有恃无恐:“可以,杀了我,让这次和谈彻底报废,两国开战,到时真打起来,大家完了也挺好。哈哈哈哈。”
怀雍用嫌恶的语气说:“我记得我只是割伤了你的脸,可没有打坏你的脑子。你没必要这样激我,我还没有愚蠢至此。你弯来绕去这么久,究竟是何用意,不如明说。”
“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拓拔弋叹了口气,他侧过身去,拆开旁边一块锦布中包裹的木盒,扔到怀雍的面前,大咧咧地说:“喏,给你,这是我皇兄写给我的。”
怀雍惊疑不定,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里面果真放着一封信。
不过是用北漠语写的。
怀雍能看懂,他快速地读完,眉头拧得愈发紧,心中其实并不信拓拔弋会真的随手把底牌就展示给他看,装作深恶痛绝、咬牙切齿地骂:“欺人太甚!你们如今都已经自顾不暇,还敢这样得寸进尺?”
拓拔弋不但不气,反而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这么与我皇兄说的,我说你们梁朝人别看一个个长得秀气的跟兔子似的,其实急了也能咬人,不然我的一只眼睛是怎么瞎的?但是我皇兄不听我的。”
果不其然,拓拔弋还挺高兴的。
怀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