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雍公子”?方才那小画师才这样叫怀雍,他也说一样的,岂不是好像他们俩差不多?
卢敬锡轻咳一声示意。
怀雍竟然没有听见,还在拉着那小画师兴致勃勃地问:“你是画什么?可有自己的得意画作?有没有带来?给我看看。”
被晾在一边的卢敬锡很是尴尬,他不得不出声:“雍……雍公子,时辰不早了,你该赶紧完成工作才是。”
怀雍回过神:“哦,是,是。”
应是在应话,魂儿还是没飘回来。
卢敬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左右,直到怀雍把这边带来的画都看完了,定了要哪些来装饰宴会,又如何摆放,之后又结结实实地夸奖尹碧城的画好。
还说想要亲自去学徒画舍,看看尹碧城的画作。
其他学徒们闻言不禁暗暗有些搔动。
不由地对尹碧城羡慕妒忌。
看一幅画好不好,贵不贵,有时并不只是看技艺如何,还要看是否有时下贵人的赏识。
贵人的一句话便是点纸成金的仙术。
而雍公子无疑正是这样一个贵人。
卢敬锡再次轻咳两声,劝阻道:“雍公子,廷画院学徒住在教坊司那边,不是您该去的地方,再者说,天快黑了,您玉体尊贵还得小心。不如改天让他送画到你府上供您赏玩。”
其实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换作是平日里,怀雍一定听进去了。
偏生今天他们俩刚刚吵完架。
怀雍想到卢敬锡的“逆耳忠言”就来气的很,逆反地说:“我爱去哪就去哪。”
卢敬锡皱了皱眉,搬出怀雍最惧怕的理由:“你无缘无故心血来潮要去教坊司,纵然没有遇见危险,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会作何想法?一个行止端正的好儿郎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你不是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