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又转向他,慈爱地笑了笑,叫他的名字:
“这一趟就辛苦你了,想当初小璟还在的时候,这些弟子常年和他一起在外出任务,不怎么在宗门,没想到现在他走了,反而是你补了上去。”
“这样吗?那还真是荣幸。”
翎卿说着荣幸,语气却不怎么激动,稀松平常似的,“那就要麻烦师兄们多照顾我了。”
“他们该做的。”
回过掌门的话,翎卿往灵舟停靠的地方走去。
“当心些,弟子们外出执行任务,多有伤亡,你是头一次,万万要当心。”
掌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着灵舟扬帆鼓动起的风声,有些说不出的沉重。
当心吗?
有长老随行,有师兄同路,又不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就连和黑蛟搏斗,都未必会轮到他这个“新来的”,当心什么呢?
翎卿回过头。
南荣掌门立在山门前,麻衣广袖在风中鼓动翻飞,雪白的须发凌乱。
垂目时,皱纹横生的面上似有悲色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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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等我回来?”翎卿索性靠在门板上。
亦无殊的手一遮,他一张脸只剩了双眼睛。
“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亦无殊指压在他唇上,手心里捂了块冰似的,一本正经地说,“这一个月以来,为师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你出去这么久,等你回来,为师岂不是要饿瘦了?”
“说的跟你以前吃了一样。”翎卿可没忘记这人嫌饭堂太远。
亦无殊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