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使臣也是寸步不让,眉目肃正,双手笼在袖子里,对她说:
“长老竟然让我说,那臣就斗胆一言。三个月前,皇子殿下遭奸人算计,不得不前往魔域了却往事,可恨那魔域之人奸诈阴狠,皇子殿下身受重伤,险些没能归来,请问,镜宗做了什么呢?”
沐青长老怒道:“我没拦着他吗?他自己执意要去,我们还能如何?”
“自是陪皇子殿下一起去!”使臣想也不想。
他对着殿外的天空一拱手,斩钉截铁:
“既然是皇子殿下的师长,明知学生有难,怎么能袖手旁观?至于您说的拦……恕我直言,您一位渡劫期长老,还能拦不住皇子殿下吗?殿下年幼无知,您身为他的师长,却没能及时劝阻,就是失责!劝了却没能将皇子殿下安抚下来,让殿下迷途知返,就是无能!现如今,当着陛下的面,还如此推卸责任,就是毫无担当!您还有什么话说吗?”
“一派胡言!”
沐青长老被他这一串连珠炮气得面色发白,“有谢斯南带来的晋国供奉拦着,要我如何阻拦?”
“您还在强词夺理!”使臣抬高了音调,掷地有声,“就算无法劝阻,您要是真心为皇子殿下好,为什么不陪伴皇子殿下一同前去?镜宗如此多前辈高手,若是都去了,就是那怜舟桁再是云顶之下第一人,他又能如何,能伤殿下一根毫毛吗?”
沐青长老浑身发颤,“你简直……”
“沐青长老。”
苍老平和的声音响起。
南荣掌门终于放下茶盏,从自己掌心里抬起头,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坐下,转向楚国使臣,平心静气地说:
“我们没尽责?还无能,狡辩,推卸责任?”
使臣如同一只斗胜了的公鸡,气势节节高涨,雄赳赳气昂昂看向南荣掌门:
“掌门有何高见?”
“没有高见,你说的都对。”南荣掌门淡淡道。
使臣脸上绽放出喜色,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南荣掌门继续说:“既然我们教不好,让你们意见这么大,那你们就把人领走吧。”
“……什么?”使臣脑子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