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裙子过来不就是为了笑话我吗?”绮雪边换衣服边说。
桑迟嗤了一声:“想笑话你还用得着找理由?你可真有意思。”
“……”车夫听到自家少主说的话,一度欲言又止,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闷头驾车赶路。
桑迟道:“你不是想进宫报恩吗,假身份已经给你办好了,新的照身帖就放在车里,下车前记得拿走。只要将照身帖送给姓董的内侍看,他就可以在宫中为你安排一份差事。”
天子贺兰寂不近美色,空置后宫,也从不举办选秀,想要留在皇宫就只能先做个宫人,再伺机博得天子的恩宠。
绮雪换好衣服,找到了桑迟所说的照身帖,开心地收进小包袱里:“难得你这么心细。”
“我本来就这样。”桑迟轻哼,接着有些犹豫地问,“你打算怎样隐藏自己的妖身?皇城中时常会碰到云月观的道士,宫中只会更多,就凭你那点妖力……”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绮雪对山阴娘娘施在他身上的法术很有信心,坚信没人能看破他的真身,先前他去过几座道观,其中包括南云月观,那些道士都没发现他是妖族。
桑迟不太信任他:“你能行吗?”
“真啰嗦。”绮雪鄙视。
“要是被道士抓住了,你就把令牌交给他们,至少还能保你一条命。”桑迟说。
绮雪:“怎么,你不怕被你爹打死啦?”
桑迟没吭声,其实他就是正在卧床养伤,他私自将令牌送给绮雪的事已经被他爹知道了,死倒没死,但是右腿和左手都被打断了。
他不想叫绮雪知道他狼狈的样子,所以对此只字不提,只是说:“保命要紧,别逞强,听懂了吗?”
“知道了。”绮雪断开和桑迟的联系,将令牌妥善地收好。
其实他知道令牌有多贵重,哪怕真被道士抓住,他也不会把它交出去的,总不能害了桑迟。
马车一路前行,绮雪掀开窗帘,渐渐看到了护城河和皇城的城郭。
护城河分为两道,波光粼粼,亮如银带。城邑巍峨雄峻,洁白如雪的巨石筑成十数丈高的城墙,在日光的映照中犹如白玉堆砌的城池,城楼朱甍碧瓦,丹楹刻桷,似瑶台银阙般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