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宋听檐,他面色苍白到有些透明,一月有余的幽禁,他应当是没有出过门,也没有晒过一日太阳。
桌上只有白粥,不用摸也必然是冰冰凉凉,与他往日养尊处优已然是两副境地。
“病了也没人请太医?”夭枝微微蹙眉。
宋听檐闻言沉默下来,片刻安静后,“父皇他并不知晓。”
不知晓?
分明还疑心试探,打算以他的性命威胁他,乌古族的宝藏问得出来最好,问不出来,便是死了估计也不可惜。
毕竟皇帝有这么多儿子,死一个也不会难受。
她默然下来,只觉为难。
宋听檐唇齿间的苦意似乎才慢慢缓过劲,“府外看守森严,先生是如何进来的?”
这般铜墙铁壁守着,是不可能越过这么多人进来的。
“钻狗洞。”夭枝起身提过早已烧好的水壶,倒入盆中放凉,又将净帕放入水中浸湿。
宋听檐神情微惑,“狗洞?”
“你府中有处狗洞,比较隐蔽,我挖大些便能进来了。”
御林军自然也知晓,只是那个狗洞堪堪只够过一只小狗小猫,人是不可能过去,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化成原形顺着土过去正正好。
夭枝将微凉的净帕拧干后叠成方巾,上前盖到他的额间,开口劝慰,“殿下好好休息,等病好了便可以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她自是做不了温柔轻声哄的做派,声音里自然也带不了一丝暖意,最多也就是一句平淡的嘱咐,叫人感觉不近不远。
夜色渐淡,天边也慢慢亮起来。
宋听檐透过窗半掩的缝隙看向外面,“我应当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