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总结出来,刘正知道,自己打一开始,就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他的想法并不复杂,到底,就是为了让整个时代按照他的设想、安排稳定下来,然后得到发展,倒也并不是一定要复原到前世那种程度,那样也绝无可能。但乱世恰好是破而后立的好时机,在这样的时代下,他想要让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改变独尊儒术的格局,或许要简单许多。
自然,这个简单只是相对而言,想要落实下来绝对也非常麻烦,再加上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摸清楚前世的社会规律,很多事情或许都需要进行不断的实验,才能够摸索出合适的道路。
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下去,那些错事犯下了,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一统,真的难是对是错——当然针对他个人而言,也会愧疚有时候的冲动莽撞,这是他错的地方,可时机到了,他总不可能再退让开来,很多时候,真的是硬着头皮硬上,哪里能想那么多。
虽有时候也带着一些私心,算是了却自己前世默默无闻的夙愿,譬如乐府诗双壁、横渠四句……算是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但大格局上,总的来,他自认为并没有做错。
这里面倒也有一些为了达到目的抛却感情的冷血,但事实上多半只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才这样自我安慰。
刘正自认现如今的他还并不是那样冷血的人,未来会被这个充斥着血腥味的时代折腾到如何他还想不到,但至少,他明白当下他还是想能够保全一些人,想让眼前的先好起来,而不是因为他而充满了争执与痛苦。
雷声滚滚,那边被磅礴大雨浇灌的浑身湿漉漉的黄忠等了许久,才明白刘正的歉意毫无诚意,竟然再没有什么想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脸上带着怒意,“什么叫可能?你就是错了!你从出现就是个错误!”
“你这鸟厮,还想……”
张飞怒不可遏地冲了上去,刘正一把拉住蛇矛,在大雨中大吼:“戒躁!一边呆着去。”
“大哥!”
“一边呆着去!子度,你们也别动。”
闪电亮起,张飞瞪了眼被荀攸张机等人抱住的黄忠,又扭头看了眼习俞车焕等人,退到最后方。
身体被雨水渗透得有些发寒,刘正哆嗦了一下,“汉升兄,咱们好好聊聊。我句难听的,你我从出现就是个错误……敢问,仲景兄有没有这样过你?或者,你有没有这样想过黄叙?你死去的家人有没有……”
“德然兄!”
张机喝了一声,见黄忠不断挣扎,急忙安抚:“黄叔,冷静,先谈事情!先谈事……”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黄忠瞪着刘正,怒吼道:“你少给我扯什么大道理!我是错了,那又怎么样!我起码改了!你要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就给我滚出去!带上药方,带上你的人!通通滚啊!”